原先以死相击的小弟子解了围,纷纷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置信。
师缨缨凌空翻跃执剑相击,月光与火光交错之间,身影敏捷晃荡,好似一团摇曳的烛火,轻飘跳跃在清风间来去自如。
两方在一高一低的尖锐厉啸下,为首的恶骨血傀挣脱束缚,扬手用死灵剑斩断了捆锁四肢的咒文,也不顾身上燃烧咒火,奋力冲破身上压制它们的符文破坏了阵法,两个恶骨血傀飞跃而起,犹如两道黑风,执掌合力击向师缨缨。
义庄内,“呼”的霎时火光层叠,澄蓝的咒文火焰破天而出,夜空中邪气缭绕。
她眉心紧锁,当下被两个恶骨血傀牵制住,因着催命咒的缘故,使得她完全发挥不出更强大的妖力,就在她腾出一只手,欲对付另外一个恶骨血傀时。
谁知,那个恶骨血傀身如闪电,手中死灵剑气势如虹,有着气吞山海之势,杀机陡现迅疾就要刺到师缨缨的门面,忽然,师缨缨的後背传来两道清冷拂光。
这两道拂光出似毫无力道,却犹浮沫扬奔,拂气冷若秋水,轻飘飘的带着几丝寒意,院中恶骨血傀被扑面而来的窒息感,逼得连连倒退几步,心中却仍跃跃欲试。
师缨缨深深地呼吸着,转过身回望,看着定在夜空中那道白色的身影。
见着人影,她身体本能的收了剑,似乎没继续打的意思,师缨缨顿觉身子一软,搞什麽啊?
她正打上头呢,这身体怎麽在关键时刻就下线了?
对突然出现的人影,她心中颇为不满,吐槽道这些大佬的出场方式,都这麽装吗?
仕隐见人来,心里顿时如释重负,高喊道:“仙尊。”
云霄霍然转身,跟见了失散多年的亲爹似的,比仕隐还激动地叫道:“仙尊,你可算来了。”
。。。。。。仙尊,这位就是被她打残的慈渡仙尊吗?看起来仙气飘飘的,怎麽看不清脸啊?
师缨缨看了好一阵,也没看清楚那背着月光的脸啥样,忽地想到慈渡仙尊跟原主是死仇敌,花痴固然有宜身心健康,但她也分的孰轻孰重,于是,立马收了心思,提着裙摆准备後退作躲。
谁知她才动身一步,夜空中的白衣人迅疾飞身而下,直接拦在了她身前,似乎是不让她动手。
师缨缨吓了一大跳,擡眸与他刚好来了个对视,乍看淡墨朱砂点绛额下,是一张俊雅秀澈丶如寒冰般冷彻的面容。
无论如何她也没想到,人人敬仰的慈渡仙尊竟然是个小白脸。
。。。。。。不是她胡说,是这人脸长得真的很白!这不是小白脸是什麽?
对视许半晌,季司离收回了目光,声音冷若冰霜,道:“小逆徒,可知为师找的你好生久?”
师缨缨目光呆滞看着他,心想道:他是在说我?不不不,仙尊,你一定搞错了!
我怎麽可能会是你的逆徒呢?再说了,我哪里叛逆了,我明明乖的很好不好!
少顷,季司离没多言,扬手又是一道拂光,这一次力道稍重,拂势如悬江倒海,携着凛冽萧杀之威,两个恶骨血傀频频上前,却都被逆流反噬往两旁分去。
接连几招,打的三个恶骨血傀後退,这一退,就步步连退,直至退了十数步!
单凭寥寥几道拂气,师缨缨就感觉出他的修为很强,他手中的雪拂,仅仅只凭一拂,就逼得那几个恶骨血傀有些犹豫。
又是一道肃杀拂光,点尘不惊的攻势尽是无形气场与威慑,令三个恶骨血傀倍感压力,心底仅剩一丝犹豫立刻消失殆尽,不得不後撤自保。
季司离束着一个白玉鹤冠,冠後垂着两条白丝鹤带随风飏扬,满头黑亮乌丝长垂,额点淡墨朱砂,高袖口衣领处是黑色绣纹,右手执雪丝拂尘,唤名为‘一拂雪’,拂身漆黑底部镶嵌点金边花纹,後背三尺长剑,剑带轻飘,一身仙骨浩然,不论是相貌还是衣衫,通身的气派都透着一股孤高素雅丶洁净出尘之气。
只是面上的神色过于淡漠,嘴角淡抿,不挂一丝忧愁喜悦,似有几分禁欲冷清的味道,旁人近其身,犹如冷风霜雪覆盖,令人寒凉至极。
师缨缨擡眸看着那张惊心动魄的俊脸,实在是太太太特喵帅了,帅的她头脑发昏,腿脚有些发软,感觉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
。。。。。。怎麽办?好想倒在他怀里啊!死身体,你动啊,快给我倒下去啊!
然这具身体跟听不见她指令似的,僵硬地一动不动,远处的三个恶骨血傀已经飞身逃离,师缨缨身体本能准备去追,谁知下一刻,却被季司离用一拂雪直接给束缚住了手,眼神冰冷地说着。
“小逆徒,你又要丢下为师离开?”
师缨缨:“。。。。。。”我靠,这仙尊真是个恋爱脑啊!他不是被大魔头打成残废欺辱了吗?这还不记仇?
而且,他眼睛看起来怎麽还这麽深情,不会是个重度恋爱脑吧!
没救了!没救了!
见对方如此深情看着自己,她以为自己身份暴露了,可转念一想,他一直叫自己小逆徒,玉凃灵是清虚道弟子,又背叛师门修炼妖术,此唤是叫玉凃灵也不无可能,便换作玉凃灵的姿态,苦笑回道:“呃仙尊,我早已叛出了宗门,不是清虚道的弟子了,还请仙尊把手放开丶放开哈。”
季司离没理会,雪拂还缚着人不放,声音低沉,道:“放开你,又想跑哪里去,你可是还在恨我?”
师缨缨:“。。。。。。”恨?我不恨你啊!仙尊,你好像认错人了!
对方这含情脉脉的眼神,确定他的道侣不是玉凃灵?可是不对啊,在玉凃灵记忆里,可没说跟这位仙尊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