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陵春担心道:“仙尊,祖母的伤势怎麽样了?”
凌雁秋除过妖魔邪祟少有千八百,其中不乏谢武座下的凶邪异兽,连她都被恶骨血傀中伤,可见这个恶骨血傀生前修炼的境界有多出神入化可怖骇人,加之邪力简直前所未闻。
仕隐忧心道:“仙尊,这个恶骨血傀是冲着黑令牌来的,这黑令牌究竟是何物?”
季司离闭目渡着灵力,一语不发,师卿卿轻声道:“你们都淡定一点,不要打扰他运功了。”
她来回踱步,见仕隐紧皱眉头问道:“你怎麽了?”
仕隐看着凌雁秋,神情满是忧色,道:“凌长老伤成这样,我担心会有恶骨血傀再冲这块黑令牌而来。”
师卿卿漫不经心地道:“为什麽这麽说?”
仕隐眉头微皱,缓缓地道:“长老曾说过,不同品阶的邪物被炼制成恶骨血傀後会爆发不同邪力。那日我们在净斋镇遇到的三个恶骨血傀,明显没这个恶骨血傀凶残暴戾。如果不弄清楚这个黑令牌由来或者将其摧毁,照此下去,云间香雪海必会招来更多妖邪。”
师卿卿点了点头,赞许道:“对,你思虑的不错。”
仕隐顿了少顷,又道:“好在仙尊只是画了,这块黑令牌外形的图纸给凌长老查阅,否则今日这恶骨血傀必定会朝着凌长老而去。”
师卿卿看了看凌雁秋,又看了看仕隐,冷声道:“不必担心,既然知道恶骨血傀是冲这块黑令牌而来的,眼下黑令牌在你们手里,背後操纵恶骨血傀的那个人,应该比你们更着急。”
季司离站起了身,手里拿着那块黑令牌定定望着师卿卿。半晌,师卿卿被他盯得发毛,开口道:“你什麽意思,你怀疑与我有关?”
季司离收回眼神,道:“我当然知道不是你,不过恶骨血傀究竟如何死而复生的?”
沉默片刻,师卿卿眉心紧锁,沉声道:“十年前,四大恶骨血傀的魂体明明已经被修罗妖心打散了,照理说复生是不可能的啊。”
季司离道:“若是有人利用扑魂术。”
师卿卿立即否定,摇头道:“也不可能,四大恶骨血傀魂体已毁,根本无法召魂重塑,除非。。。。。。”
忽地,她灵光一闪想到另一种可能性,道:“除非驱策恶骨血傀的人,手里有铸造恶骨血傀的咒术,再施术造出了新的恶骨血傀。”
仕隐反驳道:“那也不可能啊,恶骨血傀魂体是谢武造出来的,除了他,根本没有人知道铸造的术法。”
师卿卿神情凝重来回踱步,轻声道:“说起谢武,我一直有一个疑问,都说四大恶骨血傀受控于阴冥符宝,听起来像是得阴冥符宝者就能操控恶骨血傀。可阴冥符宝早在几十年前就被仙门给销毁了,而在十年前,沐墟宫上的四大恶骨血傀又是如何被操纵的。”
季司离心下明白她说的意思,淡淡地道:“所以如今放出恶骨血傀的人,极有可能和十年前操纵四大恶骨血傀的人有所关联。”
“关键是放出恶骨血傀的人,必须得要有谢武铸造恶骨血傀的术法才行。”
季司离静默不语,微皱眉头思索其中缘由。
季陵春挠着头,叹息着道:“又是恶骨血傀又是魔君的,越听越糊涂了。总而言之,就是十年前恶骨血傀死了,现在又被人造出来了呗。”
静默须臾,师卿卿转过身擡眸与他对视,道:“季羡之,从净斋镇到刚才出现的恶骨血傀,都是为了抢夺你手中的黑令牌,这一切究竟是为什麽?你有没有想过?”
季司离神色郑重,道:“还有在留蝶巢,召动三首狼妖的御笛人。”
“总之不管背後真正操纵恶骨血傀的人是谁,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而且这个人能重造出恶骨血傀,以及三首狼妖,足以说明此人野心比谢武还大。”
“仙尊,那这黑令牌当下该如何处理?”
“剥茧抽丝。”
季陵春道:“剥茧抽丝是什麽?”
师卿卿耐心解释着道:“先弄清楚那几个恶骨血傀身份,再纠其因果找出背後操纵恶骨血傀之人,所有问题自然而然就迎刃而解了。”
季陵春听得一脸茫然,道:“恶骨血傀把祖母伤成这样子,转身就跑走了,上哪儿弄清楚恶骨血傀身份啊?”
季司离道:“天啓教。”
季陵春问道:“天啓教?仙尊怎知是天啓教?”
师卿卿道:“你们仔细看恶骨血傀身上砍下来的这块布。”
衆人一头雾水,纷纷探头看她手中的那块紫黑布料,看了半天也没头绪!
季陵春挠了挠头,蹙着眉道:“布?这块布怎麽了?”
“这布料上绣着只狼头,除了天啓教的宗徽是“苍野冰狼”,还有哪家门派的道服刺绣是狼纹。”
闻言,衆人顿然大悟,仕隐问道:“仙尊,那接下来我们是要去天啓教吗?”
季陵春听到要去天啓教,立马高兴地道:“去天啓教?仙尊,我们这是又要下山去闯荡江湖了吗?!”
季司离转眸看着季陵春,吩咐道:“陵春,你留在家中,看顾好长老。”
闻言,季陵春努了努嘴,有些丧气地道:“为什麽啊,家里实在是太无聊了,我想下山跟仙尊一起去诛邪除祟。”
仕隐笑了笑,安慰道:“好了,大小姐,此黑令牌极易召来恶骨血傀抢夺,你就乖乖留在云间香雪海照看凌长老吧。”
季司离颔首,随後从腰间拿出个储物袋将黑令牌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