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纷争
季司离心下豁然,立即明了此意,这才想起来他们竟然忽略了,留蝶巢丶吞尸谷丶君临城内出现的御笛人,也有可能使的是玉箫。
师卿卿眼神冰冷地紧盯着白无衣,道:“蓝笛玉箫,倒是不约而同,巧了啊!”
冷松游不解,追问道:“师姑娘,使用玉箫和阎骨傀奴只攻击我们,而不攻击你有关系吗?”
师卿卿睨着白无衣,道:“当然有关系,关系那可是大了去的,你说是不是呢?白教主。”
闻言,衆人百思不得其解,听到她突然喊自己名字,白无衣眼神阴沉地盯着她,悄然握紧手中玉箫,拇指抵在箫身上抵得指节发白,额上的青筋跳了又跳,强行按压下惊怔,仰头看他,道:“你什麽意思?!”
师卿卿冷笑了一声,笑得极其低沉,扯着嘴角一步一步地走近白无衣,季司离目光追随着师卿卿的身影,也动起了身,伫立在她身後几步之外,目光定定地锁着她。
师卿卿眸里漆黑,挪步靠近白无衣,看了看他手中的玉箫,轻蔑地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兜着明白装糊涂?白无衣,你不是想报仇吗?今日我便给你一次机会,我不反抗你敢动麽?”
广场上,气氛骤然凝结,昏暗的日光打在师卿卿的面颊上,她倾身端详着白无衣。
这一刻,大家目光都凝聚在白无衣身上,个个屏息凝神像是在等待着什麽,瞬息之间,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
白无衣手指紧扣着玉箫,在这让人心惊肉跳的氛围里,与师卿卿对视,但师卿卿太镇定了,镇定地让他生出了几分畏惧。
然而,静默片刻,终是无所动作。
师卿卿双眸微动,盯着他抵的发白手指,倏忽一笑,道:“你看,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动手。今後你要是再想杀我的话,可就没这个机会了。不过啊,我倒是忘了,以你的修为,不是我的对手。”
在这对峙里,白无衣不敢有丝毫松懈,把着玉箫的拇指抵出锋芒,似乎一直在告诫自己,不要受师卿卿的影响,沉声道:“你们伏魔度苦界这群暴虐无耻之徒!你们为虎作伥,恣意残害灭度葬刀盟的无辜仙士,攻上烈火坛围困我们盟主,究竟是想干什麽!”
师卿卿背对着他,冷声道:“想干什麽,该是我问你想干什麽!留蝶巢丶吞尸谷丶君临城救走廉融的御笛黑影,我没猜错的话,就是你吧!适才攻击大家的阎骨傀奴,以及仙门比武大会上失踪的恶骨血傀,皆是他与廉融所控。”
白无衣睨着他,怒喝道:“无凭无据,你血口喷人!若是如此,为何阎骨傀奴只攻击我们,不攻击你?!”
一名仙士指着他道:“不错!怎麽阎骨傀奴只攻击我们,而不攻击你?!”
师卿卿笑了笑,摆了摆手,淡然地回答道:“这还用问,你们不是最清楚?既然声称是我围攻你们盟主,那自然得僞装成是我操控的阎骨傀奴了。”
白无衣厉声道:“你以为胡说八道大家就会相信你吗?沐墟宫上,你一走那九大恶骨血傀随即消失,即便你在怎麽乱胡搅,也证明不了恶骨血傀与你无关!”
师卿卿转过身斜着头睨他,轻笑道:“我干嘛要证明与我无关,我直接证明与你有关不就好了。十年前,沐墟宫上出现的四大恶骨血傀,诸位亲眼见是会攻击我的,然前段日子,出现的恶骨血傀,却不攻击,是否可以说明,有人控制了恶骨血傀。通过恶骨血傀只攻击你们,而不攻击我,来营造出一种是我操控了它们的假象,而控制恶骨血傀的方式,就是阴冥符宝的邪力。”
冷松游瞠目结舌地道:“白无衣身上有阴冥符宝的邪力?他真的能控制恶骨血傀?”
师卿卿扬声问道:“怎麽不能?仙门比武大会前夜,沐墟宫上,九大恶骨血傀拦在我身前时候,这位白教主,是否不在当场?”
清虚道弟子齐声道:“不错!”
白无衣却道:“若真如你所言,恶骨血傀是我操纵的,我何来本事让盟主妻子以身涉险,又让盟主女儿前来送死,这麽做于我根本没有好处?今日出现的阎骨傀奴,都是你老子炼的邪物,说与你没有关系,谁会相信?!”
师卿卿道:“好啊,既然你说与你没有关系,那麽你敢不敢,现在把衣服脱了自证清白啊?”
冷松游悚然至极,环视着四周密密麻麻的仙士,道:“师姑娘,在场还有诸多女修,你让他在衆人面前做这种羞耻之举,有些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