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李鹤”与这些“村民”的区别就是下等与中等的区别了。毕竟,後者除了能使灵力,还有“其他的作用”呢······
见偷袭无果,还被反将一军。一群“人”颇感不快,一轰而上。
想来是真被惹“怒”了,连速度都快了许多,木栏上的人一蹦双腿,跳得极高,在空中撒下一片斜影,划过李鹤半边脸。
他甩出符咒,保护罩盖于头顶之上半尺处。
啪!方才的斜影轰然变成一块一块。
一块碎肉连筋带骨划过李鹤眼前,冒着丝丝热气,端口冒出紫红光泽。
李鹤及时朝荼礼的方向抛出符咒,一罩即开,炸过去的碎肉啪得砸在透皮的罩子上,滋啦滋啦扭动蜷缩起来,好似撞在了烧红的铁锅上。
不错,“其他的作用”便是这个,傀儡的□□死了便是死了,同常人一般处理掉便是。而这些人却不同。
由阵法筑成的昏暗陋室中,江洲竖起一根食指,解释道:“这些‘人’,可以算是这些东西中的‘死士’,制造出它们的人,在它们的死後之态上下了功夫,其尸所触,土地荒芜,皮肤溃烂。”
“因此,不要用你所谓的正义心肠揣测感化它们,它们‘生’来的目的,就是死亡。”
既已知晓不是人了,又怎会有所犹豫。李鹤心想道。
看着愈来愈多跳上屋檐,出现在他四方的村民,他擡起剑,血液干涸处覆上新鲜的红。
“越来越多了呢······”李鹤咬牙道,须臾,嘴角又是轻轻一勾。
果然是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吧。
···
“泥石流,是为了阻碍本有上山意图之人,也是为了掩去深沟的痕迹。”
如此轻松移开的土地,显然不是水泥石杂交的成果,加上如那道士所言,这个季节,不是雨季。
“阵法减弱,有两种可能。一,故意吸引,但显然,你们再次埋伏许久,又有许多修为极高的人,它们没那麽傻逼用这种极易看破的方式来作诱饵,因此,结合刚刚泥石流的猜测,第二种,有意放弃此地并节省灵力,更有可能。”
“显然,有了什麽缘故,让它们不得不放弃了此地。当然,也可能,它们不需要这个地方了。”
面前的道士面面相觑,须臾,江洲道:“你想做什麽?”
“转守为攻。”李鹤说,“我们身上还有几桩要紧事,赶时间。”
那名叫卢宇的道士开口:“说得轻巧,被发现如何是好?带着全部人同你一起丧命”
荼礼慢悠悠喝了口水,放下水壶时,朝卢宇瞥了一眼。
卢宇被那一眼瞅起了一手鸡皮,甩了半天甩掉了,莫名地不开口了。
“方才它们追我们追的堪称毫无章法,显然我们的出现打了它们个猝不及防,趁此时机,也趁他们还没有把那些布了阵的地方放的东西给全部移走。”
“此时下手,好过一夜过後它们什麽都准备好了,东西都移走了,灵力都补齐了好。”李鹤见他不再开口,只当他没话可说,“不过,卢兄说得也不无道理。”
“我和荼礼会前去福陵堂转移大量火力,擅于破阵的人前去那些阵法减弱的屋子探查情况。而江伯,”他看向江洲,“您待在此处,用灵智观察情况,一旦出现状况,便立马用移送阵将这些人移送走。”
江洲蹙眉道:“我进村的时候,并未在村外驻点。”
所谓移送阵,是建立在移送的两地都用灵力标记过的基础上,才可成立。
“我标了啊。”李鹤微笑道。
昨日深夜,他带着荼礼在山外,可不仅布下了一种阵法。
移送阵啓动,阵内之人,会立即被送回原来的山下。
“那你们还得先绕着村子走一圈?”江洲说,“定会引起注意。”
“早就走过了。不是说了吗,我们有意避开村长。”
被移送到这里不久,他便知道已非原地,喊荼礼和自己一起定了灵,掩了灵气,便沿着山道走了许久都没有。结果非但没有东西迎上来偷袭,四周也不像有埋伏的样子。想着既然与原本的山毫无区别,村子应当也是,为了能在埋伏的同时,四处走动,便悄然寻了条隐秘的小道,进了村沿着道,标了点。
只是没想到,等他们标完点,重新回到了山上,都没有人或者连人都不是的东西发现他们。
无奈,他们只能在能看得见的村落的树上躲着,并释放了灵力。
与其走在半道被偷袭,不如主动露出破绽,既能引敌出洞,也能在敌方慌乱中,知晓底细。
江洲一言难尽道:“难怪我的阵没有···也对,我从来没见过那群‘人’追成这样过。”
“所以,”李鹤还是笑着,“真要说谁通风报信了,那也只能是我自己。”
语毕,他看了荼礼一眼,勾了勾嘴角。
“······”
江洲看着他一副‘我帮你报仇了开心吗’的模样,当真觉得他方才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