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陶南霜要跟他死磕到底怎么办,以她的性格,把他逼到失去理智,后果会是什么?
陶南霜会死……他不能让她死……
可他忍不住,该怎么做才好,该怎么做才好!
陶南霜虚弱眯着眼,看到床边的人疯狂捶打自己的脑袋,蒲驰元不断朝自己脸上扇巴掌,那力道并不轻,可也没扇她的时候重,疯言乱语的状态,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附在他身上了。
啊……这个有钱没人性的狗杂碎。
她恨得咬牙切齿,誓如果有力气的话,一定扑上去亲口把他身上的肉给撕下来一块。
临近傍晚,窗外传来敲门声。
熟睡中的陶南霜缓缓睁开眼,把头扭向一旁,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被打开了一条缝隙。
新鲜的空气把满屋刺鼻的气味卷走不少。
她动弹着手指,惊讶地现自己有了些力气。
高烧似乎退了,她的意识也比之前清醒了不少。
蒲驰元接收了送上门的快递,他拆开后现,是已经办理好的护照。
陶南霜不需要这个了。
蒲驰元把东西扔在了一旁的鞋柜上。
他在厨房做饭时,接到了家人打来的电话。
蒲驰元关了火,擦干净手,走向客厅接听了电话。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去学校!”另一头是女人严厉地责怪声。
蒲驰元颓然地陷进沙,将手肘撑在膝盖上,额头深深埋进掌心里,整个人透着被抽空力气的疲惫。
“我想休息……”
“儿子!”她情绪爆了。
“你不能这样,你明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过来的,眼看就快成功了,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她的语气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焦灼,甚至蒙上了一层哽咽“我知道你很辛苦,我知道!我和你爸都体谅你的不容易,可你舅舅一直把你当继承人培养,你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你最近隔三差五惹出来的事他都替你收拾了,他没想过要放弃你,但你怎么能自己先放弃啊!”
“算我求求你了,就当是帮帮妈妈……再过两年这样的日子就过去了,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好吗?好吗……”
蒲驰元攥紧了拳头,他死死咬住牙关,闭上了眼睛。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又变了,是他的爸爸把手机接了过去,背景音里传来女人尖细的哭声。
“驰元,我们都知道你很辛苦,可这是你能唯一改变你人生的办法了,如果让你舅舅失望,我们先前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无奈“你妈妈已经很难受了,我们也不想这样逼你,但更不能看着你功亏一篑。”
蒲驰元极力压制着情绪,过了许久,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异常平稳的音节“嗯。”
“我会去……上课,不会,让你们失望。”
他逐字地承诺,极力克制在喉咙深处的情绪,被他用惊人的意志力掩盖得天衣无缝。
挂断电话,蒲驰元颓废地放下双手,脑袋丧气低垂着。
几乎是过了很久,蒲驰元才缓慢抬起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厨房里,拿着一把小巧锋利的长柄水果刀的人。
“怎么。”蒲驰元嗤之以鼻“就凭你的本事,你杀得了我吗?”
“看来才刚对你好一点,你就忘了自己是谁的狗了。”
蒲驰元把手机扔到了地上,他撑膝起身,不紧不慢地朝着陶南霜走去,她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蓝色棉裙,脖子上深色的掐痕,宛如黑色围巾缠绕着,不过蒲驰元知道,她一定没穿内裤。
陶南霜眼里燃烧着纯粹的恨!为了把刀子握得更稳,她双手持刀举在身前,手指过度用力暴出青白,刀刃在她身前震颤。
她咬紧牙关,森白的牙齿和那张扭曲的面容都骇人万分,整个脸都愤怒到皱起,完全是一副不惜同归于尽的决绝。
看着蒲驰元走过来的每一步路,她都想要扑上前一刀捅死他!
蒲驰元很失望。
“我给你了这么多钱,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陶南霜,你从一开始就不是个合格的金丝雀,要知道,换作其他男人,付出这么多金钱,就算是把你的逼玩烂了,也得笑着陪不是。”
“需要我教教你,该怎么拿钱办事吗?”
“放你大爷的狗屁!”陶南霜吼出了声,最粗鄙的话是她在没遇见蒲驰元以前,一直都挂在嘴边的口头禅,她是贫困县里出来的脏孩子,从没有什么教养和礼貌,没有知识的教育,她也不屑于把礼仪挂在脸上。
“我答应被你包养也是看你这个人老实,要早知道你他马会这么对我,我就该先一刀插死你!你个杂种屁眼子里拉出来的贱货!就该被人乱刀插死!”
蒲驰元抬起了嘴角,却全然没有笑意。
“你喜欢过我吗?陶南霜。”
“喜你大爷的狗头!”陶南霜怒吼着,握刀的手激愤着抖,恨不得把他嚼碎了
“就凭你这样我还喜欢你?要不是为了钱我早跑了,你以为你很有魅力?谁给你的自信啊!你要是没钱,死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陶南霜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我不要钱了,你就老实站在那,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