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的巡逻护院都睁开了眼,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往前巡逻。
周玄之松了一口气,这个方法成功了。
可是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要算好。周玄之趁着这个时间,用灵识往院子里面探查了一下,感知到衆人都在祠堂这个位置。
他压低声音说:“都在祠堂,这一路上的护院有很多。”
“当然去。”
“好。”
于是两人这一路上躲躲藏藏的来到了祠堂不远处,这里守卫的人更多。两人不敢再有什麽动作。
祠堂的当中摆着两口棺材,两个又高又壮的男人架着一具青年男性的尸体站在一旁。四周挂着又是红色又是白色的帷幔,一队中年夫妻满脸憔悴的坐在主位上。现场上有一个中年男子在主持着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几个婆子拖拽过来一名身穿嫁衣的女子,她容貌姣好的脸上满是泪痕,神情恐惧痛苦。因着嘴被一团布塞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一路被拖过来时,一直都在摇头,她看着那几个婆子,恳求的眼神让人心疼。当人被拽到与那句尸体齐平的位置上,这个年轻女人发出近乎绝望的声音。
主位上的人的父亲没有丝毫动容,脸上的神情平静的可怕。一旁的母亲,看着那个还在挣扎的年轻姑娘,闭上了眼睛,摩挲着挂在腕子上的佛珠。
女孩终于挣扎出来,她也知道自己跑不出去,她只是跪在地上不住地对着主位上的两个人磕着头,好不容易将口中的布团弄出来。
“求老爷夫人发发善心,我……”
男主人看到这一幕,以眼神示意那几个婆子动手。就这样女孩还没有说出什麽话,就又被布团塞住嘴,又将她拖拽到尸体的旁边。
女孩就这样被迫与一具尸体拜堂。刚刚的她还有着求生的意志,现在的她就像一具木偶,任由旁人的摆弄。
这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任人摆弄的木偶。这一幕如此荒诞,只能在话本上才能看到的戏码,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上演着。只是两人都很想弄清楚,这些人这麽大的怨气是怎麽来的,一直都没有什麽动作。
之前在墓地看到过的那个女鬼的模样,现在就是在验证,这些人是不是如同想象般的残忍。
事实证明,现实更加残酷更加不合符逻辑。
尸体被放入到棺材中,又有人端进来一柄匕首,还有针线。他们不顾女孩的挣扎哭闹,直接敲开女孩的嘴,将她的舌头拽出来,就在匕首将要碰到的时候,一个小石子打在行刑人的手上,匕首掉落在地上。
周玄之和师云州蒙上了脸,忽然站在祠堂中。
女孩趁着衆人不留意,挣扎着坐了起来,看向两人的目光,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眼睛一直看着这两人。那是从绝望中迸发出的希望,如果这根稻草断掉了,这个女孩的心也就死掉了。怕是死後的怨气会更大。
“两位深夜到访,有何指教?”男人问道。
“找人”师云州朝前迈出一步,他指着管材中的女孩说:“我找她,要带她走。”
周围的人听到师云州的话,相互看了一眼後纷纷退守在一旁。
男人也不生气,“这是我儿媳,如何能让你带走?”
女人的模样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她看着堂中蒙着面的两个人,低下了头,手中的佛珠转个不停。
“你儿子好像死了。”周玄之看着棺材中尸体。这是被处理过的尸体,看样子死了好久了,不知用了什麽法子还没有腐烂。
“两位若是想吃喜酒就留下等待礼成,若是来捣乱的,我劝两位速速离去!”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四周的人看到这个手势,就都围了上来。于是祠堂中,就这样打了起来。这些护院自然不是这两人的对手,看到倒在地上的护院,这位父亲却不是很着急。
他依旧平静地坐在那里,看着站在那里的两个人,“你们是修士?”
周玄之感觉到有什麽人像是在看着自己,应该是那个在院子外面布阵的人,从这个人的手中脱身,怕是要重伤。
“你先带人走。”他在师云州的耳边说。
那道令人不舒服的目光好似越来越近,看着还跪在的女子,又看了一眼已经做出决定的师兄。师云州上前将女子抱了起来径直离开,到周玄之的身边说:“你自己小心。”
说着施法离开了茍家。
那个布阵的人已经消失了,应该是跟在师云州的身後,于是他也施法离开了这里。只要跟在他们的身後,那个布阵的人就会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