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背着容晏,返回笨笨身边。
睡了半天,笨笨醒了,看见容晏一身的伤,碍于林月姚的眼神,老老实实放低身子,任他们爬上自己的後背。
笨笨驮着他们,沿着原路返回。
回到客栈,林月姚从灵囊里翻出药膏,去了容晏房间。
笨笨一只妖帮不上什麽忙,被林月姚赶出房间,在门外守着。
容晏没换衣服,林月姚未想到这一层,细心地替他搽药。
两人坐在桌边,他的一只脚搭在师姐的膝盖上,他趴在桌沿边缘,“师姐,你为什麽要吓唬我呀?”
林月姚眯他一眼,意思很明显。
“谁让你胆小。”
容晏吃瘪,他确实很怕妖,“可这样就会壮胆吗?”
“不然呢?”林月姚反问他,手一使劲,容晏没忍住,疼出声,“师姐我疼。。。。。。”
“疼着。”她冷冽出声,握住他小小的脚踝。
伤口抹了药,疼痛消解许多,缠上纱布,再修养个几日,便没事了。
“我不是这里疼。”他弱弱地解释,向她投去无辜的目光。
林月姚放下他的脚,搁在自己的膝上,拿起他的一只手,诊了诊灵脉。
一股微弱的灵力流动,查探过後,未见异常。
她撒开他的手,“死不了。”
“我就是疼。。。。。。”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肚子疼。”
一定是摔坏了。
林月姚扫了他一眼,一言断定,“食多胀肚。”
门外笨笨听到这句话,捂着嘴偷笑。
门扉打开,亮光从里渗出,照在笨笨脸上。林月姚停在门边,抱着托盘,交代屋内的容晏,“今晚好好睡。”
从笨笨身边经过,笨笨蹿进门去,掩上房门。
“主人你怎麽了。”
容晏正在脱衣服,笨笨阻止他,“你这样会把伤口撕裂的。”
“不脱衣服怎麽睡觉?”容晏反问他。
“可是你的伤就好不了了。”
“这有什麽的。”容晏不在意,脱去外裳,还差裤子。
“我给主人舔吧。”笨笨变成狼的模样,摇着尾巴,趴在他脚边。
“你舔干什麽?”
灰狼口吐人言,认真解释,“我们狼的唾沫有助于愈合,能让伤口好得更快。”
容晏听完,摇头拒绝,“我才不要。”
“为什麽?”
“伤口慢一点愈合,师姐就会多一天疼我。”他雀跃地说,衣料扯到伤口,龇牙咧嘴倒抽凉气。
看他疼得上炕都费劲,笨笨想不明白,觉得人类真是奇怪。
晚上时分,林月姚亲自送饭。容晏下地不便,是笨笨亲自喂他。
笨笨睡觉乱动,怕碰到他伤口,索性现出原地趴地上睡觉。
俩人睡得熟,阴风大作,吱呀一声,窗扉被吹开。
一只没有皮肉的骨爪扒上窗沿,扣住窗扉,爬了上来。
笨笨睡得安稳,一点动静都没察觉到。
骷髅精晃动着骨头架子,走起路来咯吱咯吱,随时都能散架的样子。
它坐在床边,去掐容晏的人中,睡梦中的容晏有感,偏头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