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恭喜你们,总算知道了仇人长相,想来离报仇之日不远了。我却连仇人在何处都不知晓,也无半点线索。”黎峥叹道。
穆春宜问道:“阿峥姐姐别伤心,会找到那些坏人的。”
黎峥苦笑:“我家只剩下我一人了。逃出家时我太小,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对不住,是我不该说这些。”穆春宜歉然道。
“无事,时间过去这麽久,倒也没什麽了。只是我家原本在云幕山下过得好好的,也算与世无争,却不知为何遭此大难。”
听到云幕山,宋子容眼神一动,问道:“敢问这位前辈可是木灵根?家在幽冀府北边?”
黎峥眉毛一扬,笑道:“叫我道友便是,的确是木灵根,我家族原本是在幽冀府北边,云幕山下,凤鸣草原西边。”
“家族传承可是用长鞭?”宋子容又追问道。
黎峥觉得奇怪,答道:“的确如此,怎麽,你知道我家族之事?”
宋子容思虑许久,说道:“还需进一步确定才行,可否请道友逼出一滴精血?”
穆春宜虽不知宋子容关子里卖的什麽药,不过还是选择相信他,说道:“阿峥姐,试试吧,宋仙长从不乱说话的。”
黎峥看着大家,又仔细打量了宋子容——一个病恹恹的筑基期修士,想来应当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便逼出了一滴精血。宋子容用随身的一个玉碟接住,又拿出了几瓶药液,鼓捣了许久。衆人中只有穆春宜对丹药有些研究,大概能看出宋子容是在试验精血中的某种特性。
宋子容大病未愈,做这些事实在太耗精力,不一会儿便脸色煞白,穆春宜很想让宋子容停下,看到黎峥期待的眼神又不好如此,便只得在一旁担心地看着。
过了许久,才见宋子容喘了口气,说道:“这事怕是黎道友自己都不知晓呢。”
“烦请宋道友告知。”
原来宋子容出自玄天宗前任宗主的家族,只是天赋不高,又不算极为核心的亲属,所以在玄天宗地位不高,但家族中所藏典籍甚多,他作为修士都可以随意翻阅。他自小爱读书,便将家族中所藏典籍都读了大半。
在前任宗主的私人藏书中,曾有记载:在凤鸣草原上,有一家族为木系灵根,是数千年前幽冀府的血仆,幽冀府中人用他们家族的精血助其修行,才让世间有了幽冀府。後来,这个家族中出了一位天才修士,改进了幽冀府的心法,使之不再需要利用他人精血修行,且他自身修为极高,可以庇护家族,才让整个家族脱离了幽冀府血仆的命运。
在这藏书中还说过一件事,便是这家族的精血可以延寿。只是此法有伤天和,用他人精血延寿,今後修为多半便不能有进益了,加上这家族中能人辈出,均能护持好家族,故而无人用此法。
说到这里,宋子容叹了口气道:“你们不知,如今许多宗门和家族的老祖都面临着寿限将至的问题。特别是我玄天宗的老祖,近千年来,一直在寻找各种延寿的法子。我在渌水镇一待百年,也是为了一株延寿的药材。你家族中的精血能延寿,不知有多少人在觊觎。”
黎峥冷笑道:“是了,当时家中老祖闭关时走火入魔陨落了,不久後便遭遇了这样的事。”
宋子容说道:“不是我为玄天宗辩解,只是你家族的情况,知晓的人虽不多,但那些大能都知晓。玄天宗弟子衆多,年年都能收集各种延寿的灵宝,倒还不至于需要用修士精血来延寿。”
颜景林道:“是谁都很难说,不如我们回去看看,能不能寻到丝毫痕迹。”
黎峥摇头道:“事情已过去近百年,哪里还有什麽痕迹。况且万一被他人发现,也是不妙。”
“阿峥,我们之後便要回宗门,你家离幽冀府主宗不远,届时我们便说是府中弟子修炼,顺便走到那处,断不会有什麽事的。再一个,虽说时间过去许久,但修仙人造成的痕迹也没那麽容易消散,我们都陪你一起去,万一能找到仇人踪迹呢,总有个盼头。”穆简也劝道。
“我再想想吧。不管怎样,多谢诸位。”
宋子容又说道:“虽说黎道友如今修为已到金丹,不过还是不要轻易告知他人你是哪个家族的人,以防万一。”
“这是自然。”
看着穆春宜和宋子容的相处情形,穆简也明白了一些事。
想来两人在玄天宗田舍相处数十年,感情日渐深厚,她虽不想和穆春宜分离,却也不好分开两人。秘境中过去百年,如今算来几人都快两百岁了,大家都应该过自己的生活,幸好还有姜毅陪在她身边。
穆简看了姜毅一眼,转头对穆春宜说道:“宋道友如今重伤未愈,春宜不如便陪着宋道友养伤吧?”
“正要和师姐说,我要留在玄天宗修行,宋仙长说为我求了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今後也可住在佩兰田舍中。”穆春宜走到穆简身边,期期艾艾地说道。
穆简挑挑眉,也不说别的,直接便答应了,递给穆春宜一块木牌,道:“拿着这个,今後若是来幽冀府,可凭此来寻我。在这里也要好好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