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姐姐……”灵越笑着抱走了桌案上的果盘,里面东西不多,但种类却是不少。
少司命抱着手臂揉揉额角,摆了摆手,示意他走吧,最好是快点走。
不然过会儿又被清辞抓回来。
“哎……”清辞看着他走远,长叹了口气。
“灵越都被你惯坏了。”
“他还小,这才来天宫多久,咱们是该照顾着。让他去吧,天宫中像他这样自在又张狂的小神仙不多了,难得他有趣。”
“也是,他那张嘴要是不说话就好了,一张口谁不得由着他。一口一个‘司命姐姐’,叫的可亲热了。”
少司命笑笑,她知道的,清辞对她的意思,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有些感情,光明正大的放出来,倒是显得别扭。
能这样一直陪着彼此就好了,即使终生都不宣之于口,也好过隔着万里之遥,胜过心口不一。
灵越来天宫不到百年,是被珩澜提拔上来的神仙,但是珩澜将他提拔上来後便没了消息。
他过他的,珩澜不去看他,也不过问,只是时不时的会向少司命提两句,靠着珩澜这尊大佛,即使灵越好吃懒做,也没人敢说他什麽。
他只需要吃饱喝足,好好地在灵越居待着就行,仙帝虽然看他不悦,但也只字未提。
毕竟珩澜在那儿看着,他带上来的人,即使资质普通也想必有过人之处,他们静静地看着就好。
没事少生事端。
时间过得很快,清辞仙君都来不及和少司命来说人间的事情,就已经被其他的事情缠上了。
司命府中西楼的禁书室出了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少司命只得搬去西楼,夜以继日的待在里面,谁也没时间见。
只有灵越还在呼呼大睡,他可没什麽事情,谁敢给他事干,他人傻不介意,但看一下珩澜的脸色,别人都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少司命!”
清辞疾驰而来。
“你又来干什麽,禁书室你不能久留,不是什麽要紧的事就先搁置一会儿。”清辞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的卷轴。
灰尘漫漫的飘散在空气中,从西侧塌陷下来的书梯破败的耷拉着,机关啓动後射出的毒针也全部扎在中央高耸的八边形木柱上。
西楼的禁书室中,书梯百层,八面相合,整个西楼呈八边形,从第一层起,就旋转着往上走了,每一层都架满了书卷。
按禁书等级,几个级层之间都设有强大的结界,越是禁得厉害,就越是束之高阁。
而地面中央,则对应着八面书梯,形成一个八面形的空心木柱,木柱上面攀延着青藤,看着勃勃生机。
机关就设在书梯的架子上,拿起书便会触架子上的机关,每一根毒针都对着拿书人的胸膛,藏匿在架书的木板上。
失手时毒针便会飞往中央的木柱,扎在木柱的青藤上,届时青藤便会向西楼的结界发出讯息,神仙才能察觉。
只是这一次似乎不是失窃,是坍塌,西楼建成已经千万年,按理说也到了不该牢实的年纪。
西侧的书梯中央几层折了,陷下一堆巨大的木头来,书籍夹杂在里面,被尘土染了颜色。
这禁书室可不和其他的书楼一样,一般人不能进,也进不了。
要不是法力不够打不开结界,就是机关太过凶险,到时候只能被抓到无望台惩戒。
加之禁书藏之过多,从未打扫,也从未对人开放过。
清辞看着灰头土脸的少司命,蹲下身替她擦了擦脸,然後便将手中的帕子塞给了少司命。
“我来找你是因为……”罢了,小事情,麻烦她做什麽,这麽多书够她处理了,禁书室可不是人待的地方,时间久了不免被人说些闲言碎语。
“你快说,我很忙的。”
“没……没事,我就是来看看你。”
“那你烦我做什麽,还要我给你开西楼的结界,看什麽看,快点走,这里的事情你帮不上什麽忙,我一个人就行了。”
“哦……”
“站着干什麽?”
“……那我走了。”
少司命没说话,继续低头处理地上乱七八糟的卷轴,清辞看了看她忙碌的身影,转身离开了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