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人住这儿?”
“对。都是十六七的大姑娘了,锻炼锻炼她的自立能力。”
“应该的。”江寒冰附和着,心里对张则山让一个小姑娘独自居住的做法颇有微词。转念一想,或许现在的孩子远比大人想象的成熟和独立,江寒冰也就没有再多说什麽。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江寒冰起身告辞。走到门口,他看到放在入户边柜上的一张五寸摆台照片:“这是?”
“这就是我女儿。”
江寒冰点头“哦”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检查单子上全是一堆医学用词,江寒冰完全看不懂。
“他的弱精症没有治疗方法吗?”
“我跟他聊过,可以通过精索静脉曲张手术治疗,改善精子的质量和数量,增加受孕的几率,但他好像对这个方案不是很赞同。”
江寒冰挠挠头:“那个,张医生,能麻烦再具体点儿嘛!这隔行如隔山,不太明白。”
张医生坐在桌前,电脑屏幕显示着陆致远的病例:“是这样的,江队。这种手术一般根据病情和患者的个体情况,有三种类型的手术方式,我作为陆老师的主治医生,给出的方案是开放式手术,费用比较低,但是刀口比较大,而且还有一些并发症和复发率比较高。”
“那陆老师一直没明确表达手术的意向?”
“嗯,一直在拖。”
孟远峰接过张医生的话,问道:“那他这种情况,女方受孕的几率大吗?”
“几乎为零。”
“我能不能理解为,在陆老师没有接受治疗之前,女方是不可能再有怀孕的可能了?”
张医生看了一眼孟远峰,点点头:“如果按照普通人的理解,确实如此。”
“这样啊!麻烦你了张医生。”
阴沉沉的灰幕终于被揭开,天气终于放晴了,露出了蓝天白云。
“二两鸡杂面,干拌。”
“二两肥肠粉,多放几个节子。”
医院旁五百米左右的距离,面馆儿老板应了一声“要得”,便钻进厨房忙活起来。
孟远峰打来两碗海带蛋花汤,又自取了一小碟酸萝卜,放在小方桌上。
“江队,尝尝。”孟远峰端起汤吹了吹,用下巴指了指酸萝卜。
江寒冰拿起筷子,挑起一块酸萝卜送入口中,酸辣的味道在口腔中炸开,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孟远峰笑道:“怎麽样,味道不错吧?我之前来吃过一次,我纯粹是为了这口酸萝卜才来吃面的。”
江寒冰点点头:“确实好吃。”放下筷子後,江寒冰眯眼擡头,似乎很久没有晒过太阳了,暖洋洋的很舒服。
“对了!”孟远峰放下汤碗,神情变得严肃:“吕程铭和宋秋的开房记录在治安管理系统里面查到了,总共五次,都是在一家叫四季酒店的里面。另外,我去了四季酒店,让辖区所里的同事配合,拿到了酒店大堂监控视频做了备份,基本没跑了。”
“嗯。”江寒冰食指敲击着桌面:“弱精症的事情倒是能从逻辑上说通宋秋出轨的动机,但无法直接导致陆致远死亡。”
“嫌他碍眼?”
“若非必要,大可以选择离婚,你当杀人是砍瓜剁菜?”
“她好面子?”
“好面子也不至于杀人吧?何况是一个爱她的男人。”
“那就是吕程铭气不过?或者单纯的变态报复?”孟远峰捏着下巴,努力思考着。
“吃你的面。”江寒冰无奈至极,指了指老板端上来的面。
“这是粉儿。”
江寒冰挑起一筷子面,盯着腾起的热气,慢慢说道:“我记得,华主任说过,宋秋是丁克一族。”
孟远峰点点头,将一块儿肥肠节子塞进嘴巴里,大口的嚼着,一脸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