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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天（第2页）

穿过屏障破口，真正的仙界终于展现在眼前。晏昭倒吸一口凉气——这里与她记忆中的仙界截然不同！原本应该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大半坍塌，仙树枯萎，灵泉干涸。天空中漂浮着巨大的黑色碎片，像是某种庞然大物爆炸後的残骸。

"玄天上帝陨落时的景象。"云谏解释道，"仙界失去主宰，灵力循环中断，这三百年一直在衰败。"

晏昭突然明白了情劫道的重要性。它不仅是种新的修炼方式，更是重建仙界秩序的关键。难怪天地会降下异象，难怪屏障会被轻易击破——这是天道本能的自我修复。

继续向前飞行，一座保存相对完好的宫殿出现在视野中。殿前广场上聚集了不少仙人，看到两人後纷纷跪拜。晏昭惊讶地发现，其中有不少是当年被迫臣服玄天上帝的小仙。

"恭迎情劫道主！"衆仙齐声道。

云谏擡手示意他们起身："玄天上帝已陨，不必再行大礼。"

一位白发老仙上前："道主明鉴，仙界无主三百年，秩序崩坏。今日道主剑破天阙，正是重整乾坤之时！"

晏昭刚想说什麽，突然通过道纹感应到云谏的情绪波动——他在抗拒。果然，云谏摇头："我们只为确认仙界现状，无意称尊。"

老仙还要再劝，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越钟鸣。所有人同时转头，只见最高处的凌霄殿前，一口青铜大钟无风自鸣。钟声所过之处，枯萎的仙树抽枝发芽，干涸的灵泉重新涌出！

"天道钟。。。"老仙激动得胡须颤抖，"三百年未响，今日自鸣，这是认可啊！"

云谏与晏昭对视一眼，同时飞向凌霄殿。殿前广场空无一人，只有那口青铜大钟静静悬挂。当两人走近时，钟身浮现出与情劫道印一模一样的纹路。

"把手放上去。"云谏突然说。

晏昭照做，与他一起将手贴在钟面。刹那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这是仙界三百年来的记忆！她看到玄天上帝如何抽取仙界本源维持统治；看到云谏分裂魂魄後，玄天上帝暴怒摧毁半个仙界的场景；甚至看到初代月璃与玄天上帝的密谋。。。

最震撼的是最後一幕：玄天上帝陨落前，将部分本源注入天道钟，留言"待新道主现世"。原来他早就预见到自己的灭亡，并为此做了准备。

"他想要我们继承他的位置？"晏昭收回手，难以置信地问。

云谏摇头："不是继承，是取代。"他指向钟身上的道纹，"情劫道与玄天上帝的道截然相反。天道钟选择了我们，意味着仙界需要全新的秩序。"

正说着，钟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整个仙界都随之震动！那些漂浮的黑色碎片开始消融，化为纯净灵力回归天地。枯萎的仙树完全复苏，灵泉喷涌如初。更神奇的是，两人胸前的道纹自动浮现，投射出巨大的虚影笼罩整个凌霄殿。

衆仙在广场上再次跪拜，这次更加虔诚。老仙高呼："请道主执掌仙界，重定天规！"

呼声如潮，一浪高过一浪。晏昭看向云谏，发现他的赤金眸子中闪过一丝犹豫。通过道纹，她感受到他内心的抗拒——云谏从来不喜欢权位，三百年前如此，现在亦然。

"我们不需要成为下一个玄天上帝。"晏昭突然高声道，"情劫道的真谛是万物共生，不是独尊一统！"

衆仙愕然。云谏则眼前一亮，接过她的话："自今日起，仙界不再设'上帝'之位。各派自治，以情劫道为纲，共建新秩序。"

这个提议引起轩然大波。有赞同的，有反对的，更多的是困惑不解。晏昭知道，改变根深蒂固的观念需要时间。但至少，第一步已经迈出。

就在衆仙议论纷纷时，晏昭突然注意到一缕黑气混在仙灵之气中，悄悄渗入凌霄殿。她心头一紧，正要提醒云谏，却发现他的目光已经锁定那缕黑气，赤金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

初代。。。还没死透？

云谏微不可察地摇头，示意她暂时按兵不动。晏昭会意，继续与衆仙周旋，但心神已经紧绷起来。如果初代潜伏在仙界，他想要什麽？复仇？还是。。。

她的思绪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灵力波动打断。转头看去，云谏正站在天道钟旁，手掌按在钟面上。钟身的情劫道纹光芒大盛，投射出的虚影中隐约可见一棵参天巨树的轮廓——与玉佩上的双树纹路一模一样，只是更加清晰完整。

"这是。。。"

"世界树。"云谏的声音直接在晏昭脑海中响起，"情劫道的源头，也是初代一直寻找的东西。"

晏昭正想问更多，突然通过道纹感受到云谏传来的一连串记忆画面：三百年前他在古籍中发现的秘密；玄天上帝与初代联手寻找世界树的企图；甚至还有。。。月清璃临终前那句无声的遗言："保护世界树"。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使命！不是重建仙界秩序，而是守护那个维系三界平衡的古老存在。晏昭刚要开口，广场边缘突然传来骚动。

一个浑身是血的仙将跌跌撞撞跑来："报——！归墟方向出现黑潮，正在吞噬周边仙境！"

衆仙哗然。云谏与晏昭同时变色——归墟是初代最後现身的地方。黑潮现世，意味着。。。

"他终于忍不住了。"云谏冷笑，情劫剑自动出鞘，"阿昭，看来我们得先去趟归墟。"

晏昭点头，红尘剑呼应般发出嗡鸣。两人在衆仙惊愕的目光中腾空而起，向归墟方向疾驰而去。临行前，晏昭回头看了眼那缕潜伏的黑气，它正如毒蛇般向天道钟游去。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