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劫
北极星宫的废墟上,飘荡着琼浆玉液的残香。
千年生辰的盛宴馀温尚存,破碎的玉案间还散落着仙果灵糕。云念昭独自坐在最高的断柱上,银发在微风中轻扬。他指尖把玩着那片蓝色碎玉——月清璃耳钉的最後残片,左眼的湛蓝比往日更加深邃。
"昭昭,"晏昭的声音从下方传来,"该回桃源谷了。"
云念昭没有回头,只是望着掌心碎玉:"母亲,你说祖母最後。。。疼吗?"
晏昭跃上断柱,红衣拂过残垣:"她笑着离开的。"手指轻抚儿子左眼,"净瞳看见的,不该只有痛苦。"
少年勉强笑了笑,正要说话,脸色突然煞白!手中碎玉爆发出刺目蓝光,左眼不受控制地流下蓝色血泪。脐间命门处的淡金纹路骤然亮起,形成漩涡开始疯狂吸收周围灵力!
"谏——!"晏昭急唤丈夫,情劫剑已出鞘试图压制漩涡。
云谏瞬间现身,无垢剑霜华大盛。但夫妻俩的灵力一接近就被漩涡吞噬,反而让漩涡扩大数倍!废墟上的贺礼法器纷纷飞起,被卷入後融化成液态光流,最终凝聚成一件奇形神器——似剑非剑,似镜非镜,通体流转着三色光华。
"退後!"云谏拉开妻子,无垢剑划出结界。
结界在漩涡冲击下寸寸碎裂。云念昭痛苦地蜷缩身体,左眼蓝光穿透云霄:"我看见。。。祖母在哭。。。"
随着这句话,北极星宫上空浮现月清璃的虚影——她被锁链困在蓝色水晶中,正用最後力气刻画着什麽。画面一闪即逝,却让云谏浑身剧震:"无垢之源。。。"
漩涡中心的神器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直冲云念昭脐间命门!少年发出凄厉惨叫,身体悬浮到半空。金光中浮现出古老文字,正是净瞳者一族的秘文:
"双瞳之子,非人非仙,命系三界,劫起脐间。"
晏昭试图冲破金光,却被狠狠弹开:"这是什麽意思?!"
云谏面无血色:"初代。。。不是自然生灵。"无垢剑指向金光中渐渐成型的星图,"他来自无垢星海,那里所有的生命都通过脐间命门连接。念昭的净瞳。。。让他开始同化了。"
仿佛印证他的话,云念昭脐间突然伸出无数光丝,如蛛网般蔓延整个废墟。光丝所过之处,所有生灵的灵力都被抽取,连草木都瞬间枯萎!
"阻止他!"云谏挥剑斩向光丝,却发现无垢剑也被黏住,灵力飞速流失。
危急关头,晏昭情劫剑燃起凤凰真火。火焰沿光丝逆流而上,竟暂时阻断了吸收。云念昭暂时恢复清醒,蓝眼睛充满恐惧:"父亲母亲。。。我控制不住。。。"
"静心凝神!"云谏抵住儿子後背,试图用霜华道力稳定暴走的灵力,"那瓶无垢之水有问题!"
果然,少年脐间浮现出黑色细丝——正是当初代贺礼中的诅咒变异体!它们借着无垢之水的力量,正在将云念昭改造成新的"完美容器"!
"找。。。找祖母。。。"云念昭突然抓住父亲的手,"黑塔下面。。。有无垢之眼。。。"
话音未落,他左眼蓝光再次暴涨。这次映出的不再是月清璃,而是一片浩瀚星海。星海中央有颗蓝色星球,表面布满与云念昭脐间相似的命门纹路!
"星际坐标。。。"云谏震惊地发现那些纹路正在北极星宫穹顶自动刻印,"初代的故乡?"
晏昭情劫剑突然鸣响:"有人来了!"
废墟四周浮现数十道黑影,皆着星纹黑袍——正是献上"万象镜"的那些"天庭使者"!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与初代相似的面容:"恭迎圣子归位!"
云念昭脐间金光大盛,竟对这些黑衣人産生共鸣!他痛苦地抱住头:"走开!"
"圣子不必抗拒。"黑衣人躬身,"您本就是主上最完美的造物,如今觉醒是天命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