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偷了!
楼却风和孔乘似掠回方才的街巷,朱绮的身影早没了踪迹,连她身上的气息都散得干干净净。
“跑这麽快?”孔乘似落地时扫了圈四周,指尖还凝着丝灵力试探,“连点灵力残留都没留。”
两人又采了三朵芝,还加了好几层防盗封印。
入夜,楼却风从怀里摸出张折得整齐的纸,递到孔乘似面前:“下午买糖葫芦时,跟摊主打听的镇上攻略,说有家‘暖玉汤’的温泉最有特色,咱们去泡泡?”
孔乘似展开纸:“乳白奶浴丶琥珀泉丶翡翠池……连玫瑰色的汤泉都有?倒要去瞧瞧。”
暖玉汤的掌柜见是修士,直接引了他们去後院的独立汤区。
“先泡奶浴?”楼却风指了指那池乳白汤泉,“掌柜说这汤里加了灵牛乳,能润皮肤,你之前不是说我手背糙?”
孔乘似故意逗他:“哟,还记着呢?行啊,那你先去,我去旁边看看玫红色的玫瑰池。”
“一起啊?”楼却风耳尖微红,“掌柜说这边风气开放,有混浴汤池,咱们都穿浴服,怕什麽?”他早换好了浅灰浴服,袖口松松挽着,露出的小臂线条利落。
孔乘似没推辞,换了件水红浴服,踏入奶浴时,舒服得轻喟一声。楼却风坐在她对面,手里还拿着块掌柜送的浴花,笨手笨脚地搓着手背:“这玩意儿怎麽用?之前我都用皂角洗。”
“顺着皮肤揉,别太使劲。”孔乘似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浴花,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手背,触到点薄茧,“你这手,平时练剑练琴没少遭罪吧?”
楼却风的耳尖更红了,看向汤池里的花瓣:“习惯了……你泡着,我去旁边药浴池待会儿,掌柜说那池能解乏。”
孔乘似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等奶浴泡得浑身暖透,她起身往玫瑰池去。
她抿了勺花酒,舒服得仰头靠在池边,眯着眼晃着脚。透过眼缝,忽然瞥见头顶瓦片被掀开一角,夜空里的星子漏了点光进来。
“谁?”孔乘似猛地睁眼,刚要起身,就见放衣服的木架旁多了道身影,正是朱绮!她正伸手去摸架上的乾坤袋。
“又是你!”孔乘似擡手就泼了把热水,水花直溅朱绮脸。朱绮反应极快,侧身躲开,眼底却没半分怒意,反而带着点笑:“姑娘泡得倒舒坦,我来取点东西。”
朱绮指尖凝起道灵力,直扑乾坤袋。孔乘似哪容她得手,飞身出池,随手抓过旁边的浴帘当武器,灵力裹着布帘扫过去:“上次偷了还不够?真当我好欺负?”
“欺负?”朱绮歪头,灵力撞上布帘,震得孔乘似手臂发麻,“话本里说,闯入者要跟主人打几个回合才有意思。”她的修为竟是化神期大圆满,灵力压得孔乘似节节後退,两人差了两个大境界,根本不是对手。
眼看朱绮的灵力要扫到身前,孔乘似扬声喊:“在下啓明宗大师兄之妹!你敢动我?”
朱绮的动作果然顿了顿。楼却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乘似!怎麽了?”他刚听见动静就冲了过来,手里还攥着把未收的剑,灵力一吐连带着乌木琴一同朝朱绮撞去。
可两人加起来,也不是朱绮的对手。朱绮避开楼却风的攻击,反而往乾坤袋的方向又近了半步,却没直接动手,反而又挥出几道灵力,像是在故意拖延。
“她明明能直接抢!”孔乘似边挡边喊,“为什麽还要跟咱们打?”
朱绮忽然凝起道极强的灵力,直扑孔乘似。孔乘似颈间的项链亮起层金光,将她整个人护住。
孔乘似都懵了。朱绮却看着那层金光,点了点头:“话本里说,最後一招要很强。现在我该走了。”她抓起乾坤袋,身形一晃就没了踪影,只留下满室银饰的馀响。
楼却风赶紧扶住孔乘似:“你没事吧?”
“没事,”孔乘似又气又笑,“团离芝又被偷了!她修为那麽高,为什麽非得偷咱们的?”
“谁知道呢?”楼却风皱眉,“宗门里一年才用三朵,磨成粉加在茶里提神,又不是什麽灵丹妙药。她倒好,偷了又偷,还故意跟咱们打几个回合,跟演话本似的。”
孔乘似忽然顿住,眼底闪过丝明悟:“不对,团离芝少量能提神,多了却能稳定神魂。如果她真是闻人今的分身……分身最想的,不就是脱离本体,自己独立吗?”
“你是说,她用团离芝‘固化’自己?”楼却风反应过来。
孔乘似想起朱绮说的“话本里说”,“她连情绪都是学来的,做事按话本走,倒也不奇怪。看来,她确实是闻人今的分身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