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的意思都快溢出言表。
合约的一角被江烟攥着,硬是攥出折痕,还没有用几口的饭菜现在索然无味。
这些,都是她自讨苦吃。
当时心里面明知道眼前人应该是不一样的,还是用着同样的手段。眼下捉瞎,找不到出路。
江烟喉咙干涩得发疼,温热的茶水灌了两杯。
“好,我送你回家。”
“……”
车刚到门口,一家人就翘首以盼站在门口等着邵年年。
江烟连搀扶的借口都没有。
邵年年临下车时,也不忘提醒江烟,“之後就不要再过来了,我们这边不缺保安。”
“……”
一直到她们一家人将邵年年带进去,江烟都没离开。
冬日夜晚寒霜重,这个天气大家都缩在家里面不愿出门,一整条街上面就这麽一辆车显眼地停在路边。
满身凄凉。
江麟今年没有回家过年,特意飞过来找堂姐。堂姐的事情,他从黎岁那里也多少知道些,但拿捏不准邵年年的态度。
毕竟黎岁说她姐吃好喝好,跟个没事人一样,再加上眼睛不方便,就算想什麽,在家里面也不能够做什麽。
大年三十,江麟知道自己这个堂姐多半是不会跟江漪过年,去饭馆打包了四菜一汤过来同她一起。
江麟见江烟闷闷不乐,绞尽脑汁将黎岁跟自己几千条废话里为数不多有关于邵年年的事情给挑出来,翻来覆去讲个不停。
他感觉自己最终还是选错了专业,这口才,读什麽商科,高低要去心理学学习一下,就凭他这好脾气,指不定还能够成为一方安慰人的专家。
除夕夜,饶是高档小区也热闹了一把。
物业统一申请了烟花燃放,在各大业主群里面发了通知,让业主们自行前往观看。
江烟缩在沙发上,没有动静,手里面的金属骰子落了又捡起来,捡起来继续跌下去,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江麟吃饱饭把桌子收拾干净,坐下来刷朋友圈,刷着刷着忽然收到黎岁的微信救命。
黎岁发来好些照片,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海报跟写真集。
照片上面印刷着的人,赫然就是在自己眼前的堂姐。
黎岁:“你问问你姐要不要破烂……我姐让我把这些都清理干净。”
“天杀的,大年三十的确是可以放烟花不错,但也没说能够烧火玩啊!这要是火着起来了,我又要去警察局一趟。”
“啊啊啊啊,我说我帮她扔垃圾桶,她还不乐意,非要我把它处理干净!我是她妹妹,又不是碎纸机,下辈子别让我当人好了。”
“……”
黎岁的吐槽来得又快又多,密密麻麻,江麟几乎想都没想就把手机怼到江烟面前。
“再不去,就要被黎岁那家夥一把火烧干净了。”
原本还跟木头人一样坐在沙发上玩骰子的江烟,随眼轻扫了下江麟的手机。
一阵风似的吹过。
只剩下关门声和愣在原地的江麟。
江麟忙不叠地给黎岁发消息——“你慢点烧,有大冤种正开车准备跨越半个城市过去给你收垃圾。”
“保证给你收得干干净净,连点渣都不会剩下。”
黎岁:“……你最好是快点。”
她感觉邵女士如冰锥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