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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地重游心坎坷 可怜天下父母心(第3页)

江海潮胸中怒火“腾”地燃起,厉声喝道:“你糊涂!你知道这‘状元’意味着什麽吗?那不是荣耀!是悬在头顶的铡刀!夜猎是什麽?那是宫家给自己脸上贴金丶给附属势力画饼的秀场!所有人都认定了箫艾会夺冠!所有赌注都押在他身上!板上钉钉的事,被你儿子给搅黄了!宫城会怎麽做?!他抢了人家的风头,还把人打伤了!听说那箫艾至今下不了床!萧敬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你的好儿子打了他弟弟,他能善罢甘休?!”

罗无枝心头一凛,看向怀中的江潭:“潭儿,你真伤了那少城主?”

江潭挣开母亲的怀抱,站直身体,臭着脸点头:“我没想动手,是他纠缠不休,技不如人。见打不过我,就耍阴招偷袭重伤的昭明!我忍不了!”

江海潮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学了几年本事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别忘了你的本事是在宫城学的!人要懂得感恩!他不如你,你让着点便是!下那麽重的手做什麽?!逞一时之快,威风吗?!真是越大越不懂事!”

“我没做错!”江潭大声反驳,“宫城于我有授艺之恩,不代表我就要纵容他草菅人命!恩情是恩情,是非是是非!”

岛主夫人立刻站到儿子这边:“没错!那箫艾什麽德行我也有耳闻,骄纵跋扈!我们潭儿比他强百倍,遭他嫉妒眼红很正常!谁知道是不是他故意挑衅,设局陷害!江海潮!你到底是不是潭儿的亲爹?怎麽总帮着外人教训自己孩子?!”

江海潮被这对“妇人之见”气得眼前发黑,指着两人,手指都在哆嗦:“愚……愚不可及!意气用事!他闯下弥天大祸了你们知不知道!我一直教导他要内敛藏拙,出门切忌张扬!枪打出头鸟!他这莽撞性子就是随了你!油盐不进!”

江潭怒道:“箫艾就受了点皮外伤!我根本没用力!你少对我阿娘大呼小叫!”

江海潮气得口不择言:“你知道我花了多大代价才把你送进宫城吗?那是无忧岛整整五年的赋税粮款!只要你按约定在夜猎上输给箫艾,无忧岛就能依附宫城,岛民就能获得开窍的机会!以後就不用为了生计拿命去搏!现在倒好!依附?宫城不来找麻烦我们就该烧高香了!你说!你是不是闯了弥天大祸!啊?!”

江潭愣住了,随即一股被欺骗的怒火直冲头顶:“为什麽一定要依附别人?!我们自己不能修炼吗?开窍又不难!”

“不难?”江海潮气极反笑,“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天生灵根,七岁开窍?!多少人一辈子连灵力是什麽都不知道!开窍要耗费多少时间丶多少灵石你知道吗?!岛上根本不産灵石!全靠外购!不依附宫城,拿什麽供养?你又凭什麽修到乙等?!”

江潭脑中立刻闪过柳翼止和英才,大声道:“谁说一定要靠他们!我有办法解决灵石问题!我也可以教大家开窍!入门法诀我倒背如流!只要……”

“够了!”江海潮粗暴地打断,满脸失望与愤怒,“口出狂言!连宫城都解决不了灵石短缺,你哪来的自信?!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罗无枝看不过去,上前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潭儿刚回来,瘦了这麽多,肯定吃了不少苦。先让他去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说!”

江海潮狠狠喘了几口粗气,才勉强压下怒火,低声埋怨:“都是你!把他惯得不知世事艰难!”

江潭自小就对这位父亲亲近不起来。她崇拜母亲罗无枝的刚强果决,却鄙夷父亲的长袖善舞丶遇事退缩。母亲退居幕後,将岛务交给父亲打理後,她更觉束缚。直到柳翼止出现,才让她感受到自由与力量。可惜好景不长……宫城的橄榄枝,她毫不犹豫接了,难得父亲没有反对。离家三年,本以为父亲会有所改变,没想到还是这副畏首畏尾丶只会指责母亲的模样!

积压多年的不满与此刻的愤怒彻底爆发!江潭上前一步,指着江海潮的鼻子,声音冰冷而尖锐:

“你自己懦弱怕事,别把责任推给阿娘!从小到大,你教过我什麽?除了‘不准’就是‘不行’!对你来说,我不过是你应酬交际丶炫耀攀附的工具!需要时拿出来显摆,不需要时就关在宫里当个摆设!你有什麽资格指责阿娘?!只有她一直陪着我!我是她生的,不像她难道要像你一样虚僞懦弱吗?!”

“逆子!”江海潮只觉得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断了!气血上涌,想也没想,擡手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寂静的大殿!

江潭被打得头猛地偏向一侧,左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直钻心底。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她死死咬住嘴唇,瞪大眼睛,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罗无枝瞬间炸了!像护崽的母狮般扑向江海潮,拳头雨点般落下:“江海潮!你疯了!你敢打他!你知道我生下他多不容易?!他性子是倔,可从小到大给你惹过什麽大麻烦?!这一身灵为本事,一半靠他师父,一半靠他自己拼命!他不过说了几句你不爱听的实话,你怎麽能打他!!”

江海潮打完就後悔了,那是他最骄傲的孩子啊!可被夫人这麽劈头盖脸一顿打骂,那点悔意瞬间被更大的怒火和“鸡同鸭讲”的憋屈淹没,气得浑身发抖,丢下一句“无知蠢妇!不可理喻!”便拂袖而去。

空荡荡的大殿,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江潭垂着头,高高束起的马尾无力地耷拉在肩头,像只斗败受伤丶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罗无枝双眼通红,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触碰女儿红肿的脸颊:“潭儿……疼吗?让娘看看……”

江潭猛地偏头躲开,声音带着压抑的哭腔和不解的愤怒:“你到底看上他什麽了?我不明白!这样一个软弱无能丶遇事只会推卸责任的男人,到底有什麽好!”

罗无枝的手僵在半空,眼中泛起苦涩:“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从我记事起,他就是这副德性!”江潭恨恨道,“满口之乎者也的大道理,真遇到事情就当缩头乌龟,要不就指责别人!姐姐们的婚事,我的开窍仪式,甚至去宫城修炼的名额,哪一件不是你一手操办的?他就只会说个‘好’字,然後功劳全归他!阿娘,我真的不懂!”

罗无枝叹了口气,声音低沉而无奈:“孩子,你不懂这世道人心。身为女子……很多时候,我们不能站在台前,不能夺了男人的光彩。这是生存之道,隐于人後,才能保全自身,保全家族。”

“凭什麽?!”江潭猛地擡头,眼中燃烧着不屈的火焰,“女子怎麽了?男人能做的,我们女子一样能做!他们做不到的,我们甚至能做得更好!凭什麽要我们隐忍退让?凭什麽我们不能堂堂正正做自己?!我不服!”

“哐当!”

殿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罗无枝脸色骤变!她反应极快,猛地一跺脚下某块不起眼的白玉砖!

“咔哒!”

机括轻响,殿中央一块巨大的白玉地砖无声滑开,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暗道!

罗无枝递给她一个“快走”的眼神。江潭虽不明所以,但出于对母亲的绝对信任,毫不迟疑地跳了进去!

白玉砖迅速合拢,严丝合缝。罗无枝稳稳踩在合拢的地砖上,右手悄然按在腰间软剑上,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住殿门方向。

玉石殿门被猛地推开!江海潮去而复返,双眼赤红,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罗无枝,声音嘶哑得可怕:

“江潭……是女孩?!你……你竟瞒了我这麽多年?!”

罗无枝身体微不可察地一颤,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最终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你……一直想要个儿子……我生不出……只好……出此下策。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江海潮几步冲到罗无枝面前,双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她……她竟扮作男子参加夜猎?!还抢了宫家的状元,伤了宫家的孩子?!夫人!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麽?!当年你骗我说是与家人走散的小姐……成婚时骗我说岛主只用当三年……如今连孩子的性别都要骗我?!你我夫妻二十馀载……我就算再想要儿子,难道你生了女儿,我就会苛待她吗?!前面四个女儿,我何曾亏待过?!只因为以为潭儿是男孩,我才对她格外严厉!无忧岛早已被外界的虎狼盯上!我们就是砧板上的肥肉!如今没动,不过是时机未到,或是还没找到下刀的借口!”

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现在倒好!你把刀亲手递到了敌人手里!江潭的身份一旦暴露,无忧岛顷刻间就会成为衆矢之的!万劫不复!”他猛地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异常决绝,“事到如今……只能用那个法子了!”

罗无枝看着丈夫眼中熟悉的决断,瞬间明白了他的打算。夫妻多年,早已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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