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明甚是无语地从自己的乾坤袋里翻出一柄重剑:“看在王爷纡尊降贵替我照顾重明这麽久的份上,送你一把。”
说着,重明便从衣襟上旋飞而下,原地化作炼器炉。
萧昭明将剑和琉璃钥匙都投了进去。
宣述疑道:“我不能使用灵力,你即便锻造一把天工级的剑,我怕是也只能使出凡铁的效果。”
萧昭明淡定道:“这就是凡铁,我只是把那件聚灵炼化进去。”
她乜了眼玄衣玉冠的摄政王,“我不是说过?聚灵核心,我可以提供给凡人使用,而你,要替我挡掉‘那边’,帮我开拓牌面——之前你把聚灵放在护心镜里,实在暴殄天物,这次我告诉你,它到底应该怎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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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外,沈霁明扫过刚收到的传讯,立刻传音入耳自己身後的神机门弟子:“列阵,噤声,拦住他们。”
“是!”
为了不暴露原本的行动,沈霁明只带了神机门的弟子出来,其他门派的修士留在秘境中待命。
不多时,就见天地尽头隐约出现一道黑影。
那道黑影疾速前行,随着距离越近,轮廓也愈发清晰。是一只巨大的流鸢云辇。
“天工级流鸢云辇。”沈霁明低声道,“长老堂最近可没有天工级法器的申请帖子递过来。”
半年前他就在门派立下规矩,所有长老外出都需提前报备,法器使用也都要严格按照流程申请。
丁寒先是私自离京,又疑似私藏法器,他究竟想干什麽?
沈霁明脸上的温润被掌门威压所取代,如玉被打磨出山石的棱角。他拔地而起,悬在半空,身後百十把剑齐发,横列夜幕之上!
那流鸢云辇显然立刻发觉不对,速度骤然减慢。
末了,大概是认出了沈霁明的神识,流鸢云辇直直降落在地,门一打开,丁寒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甚为惊讶,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但仍朝沈霁明见了礼:“掌门,您怎麽到这苦寒之地来了?”
沈霁明收了剑锋,点头致意。
“丁长老一会儿在啓暮城,一会儿又到极北之地来,本座才更好奇。”
不答反问,把问题抛回去,这是上位者的特权,丁寒虽为长老,在掌门面前却也要老老实实答话。
只见他露出个难看的苦笑:“这不是……成安那孩子终于能离开庆州了吗,他说有个老友在极北之地,好久没见,想来拜访一下……”
“朋友?”沈霁明尾音拖得长而冷,端正的三庭五眼显出几分森然审视,“最近极北之地不太平,本座奉命镇守此地,你孙儿的朋友姓甚名甚?我帮你叫出来见。若要进去,恐怕是不行。”
丁寒咽了口唾沫,强行冷静下来,苍老的眼皮微垂,挡住精光。
“是……极北之地驻扎的官驿驿长,张来。极北之地这是出了什麽事儿啊,还要掌门您亲自压阵?”
沈霁明的神识仔仔细细地扫过他身後那流鸢云辇,确认了丁成安就在里面。他微微侧首,叫来一个弟子,吩咐他去请张来过来。
“待会儿你们隔着这条边境线说话,他不许出,你也不能进,还请丁长老体谅。”
“这……”丁寒瞧了瞧离开的那弟子,倾身压低声音,“霁明,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这是不相信丁伯吗?”
这话说的。沈霁明暗自冷笑。
丁寒原本是反对他的旧派,只是为人墙头草,新派又占上风,这人才保持了中立。
在门派内时,他都千防万防着这些人,更何况到了外面?
但有些话不能直接说出来,表面关系还是维持的。
“丁伯,事关重大。”沈霁明摇摇头,“我也是奉命行事。”
丁寒咂摸了一下这句话,豁然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