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妹才七十来岁,你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东西想干什麽!
直到落座,沈霁明都目露警惕,盯着宣述。
宣述被盯得发毛,奇怪地问:“沈掌门,你这麽看着本王做什麽?”
沈霁明:“你一百多少岁了?”
宣述:?
宣述莫名其妙的,觉得遭到了针对:“一百二十一,你们修士都活到好几百岁,我活个一百二很奇怪吗?我也修炼过好不好?”
说得好像他很老一样!
沈霁明双臂抱起,往後一靠,冷酷地说:“我师妹才七十六岁。”
宣述:“……”
他张了张口,心里狂骂沈霁明“你知不知道你师妹其实是你师祖”,但奈何这话不能说出来,愣是憋出了内伤。
见“提点”到位了,宣述已经伤心到说不出话,沈霁明便也放他一马,语重心长:
“宣王爷,不是我说你,你这个年纪确实有点大,以我师妹的身家,怎麽也能选一个年轻力壮丶青梅竹马的,对吧?虽然你有钱有权,但是……”
“本王没记错的话,”宣述阴恻恻道,“沈掌门今年一百一十五了吧?”
沈霁明沉默片刻:“但话又说回来,年纪大的会疼人……”
只见宣述睥睨地瞧着他。
若论这个,宣述又比沈霁明大上那麽十来岁。
沈霁明额头青筋一跳:“……”
不想再听两人争执这麽幼稚的问题,萧昭明扶着额角,打断道:“你们两个在说什麽奇怪的话?还不赶紧看地图,再磨蹭,丁寒都到神机门了。”
双方只好偃旗息鼓,暂时统一战线,转向悬挂起来的那张极北之地地图。
矿洞和官驿的位置都圈了起来。
萧昭明注视着这两处,若有所思地问:“丁寒那边,有人盯着吗?”
宣述:“有,周鸣会沿途监视丁寒那只流鸢云辇,等拿到证据,随时可以抓人。”
沈霁明也道:“神机门内也安排好了,甘长老会确保丁寒不会逃脱。”
她点点头,顿了顿,又说:“我总觉得,丁成安和张来叙旧说的那些话,不对劲。不是因为他们在苏星川和苏月澜这两个名字上露了馅,而是他们本没必要说前面那些‘废话’,如果只是为了迷惑沈……师兄,随便说点什麽都好,而且‘男修跟踪’‘飞天焰火’这种细枝末节,太真实了,不像临场编的。”
又听到萧昭明叫了师兄,沈霁明眼睛一亮,心里爆出雀跃的小火花。
在大巫那里时,可以说是她有事相求,而现在,事已过去,她若是决心彻底与神机门了断,就会继续避而不提。
但幸好,他又听到了。
沈霁明双手放在膝上,想了想道:“会不会是某种黑话,用来传递信息?比如提到了‘丁成安喜欢的女修’,就暗指他们的据点。”
宣述一手撑着头,一手滴溜溜转着瓷杯,“监仙司也有这种黑话,如果真是这样,苏氏兄妹说不定就关在那个据点,所以二人才下意识扯了苏氏兄妹的名字来打掩护。”
而且大巫说苏氏兄妹在矿洞位置,那矿洞,很可能就是他们的据点!
宣述神色一凛,也不转瓷杯了,当即取出传讯玉牌,给庆州分司发了传讯。
他边发边说,“丁成安本就是因私挖灵脉被罚庆州,倘若是他在庆州期间仍不死心,暗度陈仓勾结了幽都官驿……”
监仙司在各个州都有分司,他每年也会巡视四境,连啓暮城都不会放过,更不用说庆州。可这些年,连他都没有发现异常,还以为丁成安真老实了。
丁成安和官驿,一定有问题。
玉牌白光一闪,庆州回复:“查阅文书批文,并无异常。属下立刻带人去丁成安府邸搜查。”
但他们没有时间等庆州那边搜查出结果来再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