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逸:“……”家教森严。“过来,和你说点事。”叶空雨把万里晴叫走了。“啥事?”“咏庆宫需要重拍。”叶空雨伸手擦擦万里晴的嘴角。“啊?为啥?”“现在拍的有果冻效应,和其他素材不匹配。”“哦……”万里晴心里一沉。咏庆宫是具有鲜明特色的元代木质建筑,其壁画《朝元图》是世界绘画史上群像构图发展的顶峰,堪称国宝。它在此次展览中,承担着划时代的意义。壁画的拍摄,本身就有难度。考虑到环境、灯光、噪音等外部因素对文物保护的影响,他们这次拍摄,用的已经是精良设备。“那怎么办?”万里晴发愁地看着叶空雨,“换设备?”叶空雨摸摸他的耳朵:“现在的设备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需要换成电影机。”咏庆宫的地势、室内光线,都为拍摄增加了难度。叶空雨有他的考量,他想从国外调一台电影机,那是一部业内顶级的摄影机,只在国内用过一次,是为国家旅游局拍摄宣传片。“申请很麻烦吧?”万里晴靠着叶空的肩,叹气,“现在只是做小样,不至于上这么好的设备,而且……”“而且什么?”“……”万里晴心里有些丧气,说大话是很容易的,可真正投入到项目中,才会知道调度有多难。这和他做视频还不一样。视频创作,全流程都由他一个人负责,数据好坏,也是他买单。但是竞标,需要项目小组成员的配合,虽说大家都很好相处,可搞创作的,都有自己的个性在,作为项目的总策划人,要顾全大局,还要照顾到细枝末节,万里晴这些日子,光是做方案,都熬得像具干尸。“这事交给我。”叶空雨在他脑门亲了口,拍拍他的腰,“这点困难就把你吓退了?行业新星?”万里晴挥挥拳头:“早着呢!”“这就对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有我给你兜底。”“嗯。”晚上下班到家,万里晴摊在沙发,小九站在他额头,妹妹落在他手背,叽叽喳喳,被工作积累的怨气,就这样被消解了。叶空雨去洗澡了,手机放在桌上,响个不停。他爬起身看了眼,屏幕只显示一串数字,没有署名。怕是重要的电话,万里晴拿起手机,去敲浴室的门。门开了条缝。伸出一只湿漉漉的手。万里晴也是嘴欠,说:“咋滴?还防着我?”“呃……”门拉开,叶空雨把他拽了进去。浴室水雾升腾,万里晴被抵在门上,叶空雨两手搭在他脑侧,笑得挺邪气:“是不是这些日子太忙,你没吃饱?”“……”“这种事情,只有你说,我很乐意配合。”万里晴气得想揍人。叶空雨可真无耻,哪次到最后,不是花样百出,用手段逼他求饶,还乐意配合……冠冕堂皇!“我出去了。”万里晴趁机在叶空雨人鱼线摸了把,就要往外溜。叶大公子已经跃跃欲试。他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先别走。”叶空雨抱住他。万里晴挣扎了两下:“今天不行,我没心思做这个。”“我有说做吗?”叶空雨垂目看着他,发梢的水珠滴落在胸膛,迷乱了万里晴的眼。他很清楚的听到自己喉结滚动的声响。叶空雨唇角笑意渐浓,抚摸着万里晴的脸,嘲弄道:“朝儿,就你这三脚猫的定力,还敢来招我?”万里晴本来要出去了。听到这话,胜负欲一下子就被激了出来。他的手顺着腹肌往下滑。握枪、上膛。欣赏着叶空雨一点点变化的难耐神色,挑着眉问:“咱俩谁定力不行?嗯?”于是,这场有关定力的讨论,进行了两小时。至于最后谁赢了,万里晴在昏昏欲睡之时,心里想的是——小心眼的男人,招不得。夜深人静。叶空雨来到次卧,对着通讯录上的那串号码,看了许久。点了支烟,没有抽,在指尖夹着。他之前药物戒断,总觉得烦,那段时间抽烟抽得厉害。后来和万里晴住一起,这人有过敏性鼻炎,闻不得一点烟味,他也就戒了。尼古丁的味道在鼻息飘荡,像是有人把他按进了带着冰碴子的水里,濒死感笼罩在头顶。他的手又开始抖了起来,手臂隐隐发疼。烟灰落在地上。叶空雨按下那串数字。那边很快接通,像是专门在等他打过来。你就作吧“有事?”叶空雨问。“听北彻说你需要iax摄影机?”叶盛夏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