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林收起鞭子后,他大度地上前勾着阿林的肩膀哥两好推着他往前走,“走,爷带你好好练练鞭子,别浪费了你手中的银月鞭。”阿林犹自挣扎:“谁需要你教了!”陆峥安直戳他肺腑:“你不想学会了有朝一日打败我吗?”“……”看他沉默,陆峥安就知道这招有用:“这不就得了,走吧走吧,趁我现在还有空,包你日进千里,打败我指日可待。”走到门口了,还转过头朝身后的沈卿钰眨眼:我先带他走咯阿钰,晚上等夫君来找你哦。对他的挤眉弄眼,沈卿钰别开视线,没有回应。……由于沈府被查封,阿林和阿牧就暂时先和沈卿钰一起留在了王府,和其他下人住通铺不一样,他们有自己的房间,甚至出入自由。只是晚上陆峥安还是没有抽出空回王府,沈卿钰对他的失约习以为常,这几天的陆峥安北大营王府两头跑比谁都忙,有时晚上到半夜才回府,回府没来得及和他说几句话就累的拥着他倒头就睡。他叫上了阿林和阿牧一起用晚膳。几人坐在王府的院中石桌上。阿牧看着夹着筷子、神色淡然的沈卿钰,几次犹豫,心中复杂难当。“你有话想说?”沈卿钰放下筷子,问他。“嗯。”阿牧点头,心绪波荡,却不知从何开口。阿林早憋了一天了,已经憋不住了,他放下手中没吃几口的碗,问道:“大人,您真的要留在这王府,做他的王妃吗?”闻言,沈卿钰神色一顿,抓着筷子的手无意识蜷缩了起来。他沉默了下来。院中的红梅簌簌绽放,香气浮动,花瓣随风漩在了石桌上,落在他如玉一般的指尖,勾起他的一丝痒意,让他有些失神。——白天陆峥安还说看到梅树就会想起他,会让他安心。那人连种植树木的喜好也是因他而起。“大人?”阿牧轻声提醒他。沈卿钰回过神来。再度夹起筷子,放了一根青菜到碗里。因他的沉默,空气凝滞了很久,一时之间只闻得到风裹挟着梅花花瓣的声音,轻的让人听不清。无人再继续这个话题。过了许久后,到饭都快吃完了的时候。阿牧听到那清冷如雪的人淡淡开口,声音不辨情绪:“不会。我只是暂时留在这里,不会做他的王妃。”相思陆峥安走的那天没有和沈卿钰打招呼。等沈卿钰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是空荡荡的一片,床上仍留有余温,那个人只在他身边睡了两个时辰就出发了。天刚蒙蒙亮,他起身正常洗漱,穿好衣服后便开始如往常一样,来院中练剑。对于陆峥安的不告而别,他神色淡然没有丝毫异样,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淡漠。剑气震荡,院中梅花花瓣簌簌落下,悄无声息地落在地上,前方未白的天空还留有一片暮色。暮色之中,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从景都城的边关刚刚出发。“老大,你真的不跟他打声招呼就走了吗?”陈飞骑着马跟在陆峥安身后问道。前方一身银色铠甲、行装肃然的男人懒懒抱胸,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声音淡然:“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不回来了,婆婆妈妈的。”由于背着他,陈飞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但听他声音可以称得上是风轻云淡。陈飞心中啧啧称奇: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老大吗?按他以往的认知,此刻的老大早就应该抱着自己媳妇抱头痛哭才对,再不济也会在出发之前依依不舍留恋关照半天,怎么会这么淡定??他问:“老大你真舍得沈大人?不难过不伤心?”“啧。”男人的声音不屑一顾,“舍不舍得都不能耽误正事啊,再说,你老大我这么有男子汉气概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沉溺于情情爱爱这种小事之中,根本不伤心好吗。”陈飞:……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看见男人抱着胸的肩膀在抖,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他策马来到陆峥安前面,看见男人用手捂着眼睛,心道果然如此,他翻了个白眼:“手拿开,看看你的眼睛。”“……”陆峥安不语,只是默默别开了脸。“别装了。”他拿剑戳了戳陆峥安。“好吧。”陆峥安把捂着脸的手拿开,露出通红的一双桃花眼,眼角还沾着泪水,声音含着哽噎,期期艾艾道,“陈飞,我舍不得我家卿卿,离开我他可怎么办啊,他孤身一人留在景都,我是真不放心啊,没了我有人欺负他怎么办。”“嗤。”陈飞无语,冷笑道,“我看离不开他的是你吧,还要硬撑。再说,人家沈大人本事不比你小,你还担心他,多担心担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