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然是失败了,嘴是张开了但舌头压着喉咙,药进不去。陆峥安眼里划过一抹沉思,曲起的手指微微攥紧,静静看着怀里的人。垂眸望着沉睡在自己怀中的清冷如雪的人,那张艳丽的脸离自己近在咫尺,依稀可见细腻的皮肤上雪绒花一样的绒毛,唯独那红艳的唇瓣因为生病而变得有些苍白。漆黑的眸子沉了几沉,没有过多纠结,毫不犹豫地——他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放下药碗。修长有力的手托住那圣洁清冷的下巴、掐开他的牙关,唇对唇地贴上他的唇瓣,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也没管这样下去,他自己是否也会染上风寒。窗外的雨仍然在下,淅淅沥沥地滴在窗格上,雨水将客栈外的嘈杂都隔绝了起来,被放在木桌上的瓷白碗里的汤药流淌着淡黄色的光,倒映着房间里交颈相拥的两个人。陆峥安舌尖推着药汁越过他的舌关,挤入他的喉咙里面,压着他的唇舌,随即药水顺利进入他喉咙之中。药汁推完之后,陆峥安退开些许让对方可以自由呼吸。他用手探了探他额头,见到高热有退下去的趋势,心里松了口气。垂下头,是怀中人云霞漫天,清山雪莲一样的脸。烛火在眸光中跳动,倒映着他全部的倒影,柔光荡动。再次圈紧他的腰,重新覆盖上那片柔软。——显然这次不再仅仅只是单纯的喂药,多了些别的意思。撬开他的舌关,在他唇齿间缱绻勾勒、扫荡吸吮。怀里的人安安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没有反应也不会挣扎,张开唇舌任由他侵入其中,像收起尖爪的猫。“阿钰……”重新尝到那片柔软后,他声音哑了几分。他将手环在他精瘦的腰间轻轻摩挲,手掌的温度灼热滚烫,手心攥出汗水来。陆峥安伸出舌尖,轻轻在他唇瓣边舔舐啄吻留在他唇瓣边的剩余药汁,动作温柔细致。唇瓣微凉的触感和之前抚弄陆峥安睁大了眼睛,他垂眸去看面前的人,却发现对方一直都紧紧阖着那双不辨悲喜的眸子,并没有醒过来的趋势,只是那张清冷的脸上染上了一层不正常的酡红。陆峥安急促呼吸着松开他,和他分开距离,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发现他才平息下的脉搏变得急促、紊乱起来。他皱眉去思索,结合对方现在似曾相识的反应,他可以确定,这是上次在黑风寨中的毒余毒未清,伴随着身体里的高热再次被催发了出来。不应该啊?他上次已经帮他清过余毒了,又怎么会再次复发?还有深藏内府被隐去的脉象,到底是什么?可当下来不及去考虑太多,当务之急还是先替他解掉余毒。好在他身上只存少量被高热引发的余毒,其实只要再喝一碗黄连解毒汤就行了,他抓来剩下的药材刚好够熬一碗。“热、好热……”靠在他身上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紧闭着眸子,在他身前不安、急躁地扭动。陆峥安本就有反应的地方因为他的扭动而变得渤发起来,不消片刻他的鬓角也随着身上人的挣扎湿了起来。他一把按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声音像在砂纸上磨过:“听话,别乱动,喝完药就好了。”然后掀开被子,起身想去给他熬药,却被对方抓住了手。他停步去看,却正好撞进那双潋滟狭长的眸子里,因为高热的原因而沾染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湿意,此刻正睁开眼含着春。意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