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
从上车起简允禾一直拿着手机在发短信,不知怎麽,即使早上刚刚亲密接触过的两人,这会儿竟变得疏离遥远。
“请了多久?”乔焰将窗户打开,装作不经意的问。
简允禾收了手机,偏头看向乔焰,他此刻双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神笔直看向前方,坚毅的下颌线紧绷着。
前方正好是一个红绿灯,简允禾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安抚说道:“我不确定,但是我会一直和你保持联系。”
乔焰松了背脊,握住她的手。
到机场的时候已经快要十点钟,简允禾没时间和乔焰多说话,拉着瘸了的行李箱狂奔在机场大楼里。
乔焰就在背後看着她的身影,心里乱糟糟自己也不清楚是何滋味,好似自己早已预料到这场分离终将来临。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简允禾先叫了车,又给乔焰打去电话。
“到了?”
乔焰那边静悄悄的,偶尔有几声汽笛声。
“刚落地,你还在路上?”简允禾问。
“刚下高速。”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简允禾的手机提示有电话进来。
“我预约的车到了,挂了?”
乔焰没说话,隔了两秒钟,“行,挂吧。”
车刚到高架桥上,路过上次车祸的地方,乔焰想起和简允禾的种种,心里更加烦闷。
简允禾先回家放了行李,立马赶去医院。
郑梅知道简允禾回来的时间,没跟简鸿生说,一人悄悄的到医院楼下接她。
母女俩大半年没见,郑梅看见女儿走到跟前,忍不住眼睛红了一圈。
“没事儿,妈。”
简允禾拥着郑梅往医院里走,边走边安慰。
此刻已经是晚上两点钟,简鸿生醒来见郑梅没在身边,他总觉得嘴里苦,坐起来准备倒水喝,刚拿起水壶,就看见简允禾和郑梅从门口进来。
“爸。”
简允禾喊了声,看见简鸿生的脸已经瘦了一大圈,病号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她心里一酸,神情不太自然。
她低着头,接过他手里的水壶,倒了水递到他手里。
简鸿生重新坐到床上,郑梅坐在旁边抹眼泪,一家三口在病房里沉默着竟没有话说,诺大的房间里偶尔回荡着郑梅的抽泣。
“你那边工作要不要紧?”简鸿生喝完水,开口问。
“请了假。”简允禾坐在凳子上,把手机在手里来回倒腾。
“请了多久?”
“没定。”简允禾边说边走到郑梅身边,“妈,别哭了。”
“行了,你回家去睡觉,把你妈一起带回去。我一个人在这儿也没事儿。”简鸿生边说边躺下。
郑梅还是小声啜泣,任由着女儿拉着出了病房。
简允禾打了出租车,医院离家里不算近,来回得一个多小时。
“你爸不让说,我想这麽大的事怎麽能不给你说。这是要开刀,医生说还不知道良性还是恶性,只说先做了手术再看。”郑梅一直在说话,简允禾听着心疼。
“前几天来医院检查还是你姐陪着来的。医院这麽大,要我来找也找不到。你大姨让你姐请几天假陪着,你爸不让。你姐没办法,今天就回去上班了。”
“谁能想得到能生这个病,我平常就跟你爸说要注意饮食,你爸非说和饮食没关系,得了胃癌能跟饮食没关系?”
简允禾坐在副驾驶上,就这麽听了一路。
母女俩刚进屋,郑梅立马从柜子里拿出干净的床单和被套,简允禾拉住她,“妈,别换了,明天再弄,先睡吧,都快三点了。”
“你先去洗澡,换完要不了多长时间。”郑梅手里的活儿没停,追着女儿去洗漱。
简允禾拉不住,走到一边打开行李箱,伸手准备将衣服挂起来,想了想,又将衣服扔进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