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
时安然抱着墨云微的双手微紧。
都说人在酒後或者神志不清时吐露的都是真言,依赖的也是最信任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二人一直形影不离,和殿下在一起的日子像是一场梦幻泡影,让时安然觉得二人本该如此。
可现在,残酷的事实被揭开,将那些虚构出来的泡沫被戳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紧紧攥住,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垂眸,怀中女子早已体力透支昏睡过去,身上的伤太多,时安然感受着她的温度,似乎是发烧了。
是了,殿下从未给过他什麽承诺,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时安然将墨云微抱到房间,叫来了医修,待她烧退後,才走出房门。
受问心劫影响,墨云微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
梦中,蜚再次一分为二,二人站在墨云微面前,一个是南砚辞,一个是时安然。
一个温润如玉,柔情似水,一个热烈张扬,热情似火,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出现在同一张脸上,同时朝墨云微看来。
不知真相以前的墨云微可能还会有所犹豫,但她此刻已经知晓了全部。
南砚辞就是时安然,时安然就是南砚辞。
只不过南砚辞现在已经是过去式,墨云微也很庆幸,主魂留在了时安然身上。
只要时安然想,那一魂一魄随时可以归位,只不过,他现在应该还不知他的魂魄是残缺的,要找个时间跟他说一下。
就在墨云微为未来大展美好蓝图时,身前两个男人同时跳下了悬崖。
墨云微一惊,随後醒了。
“时安然?”
没有得到熟悉回复,也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从屏风後走出,墨云微心中预料到了什麽,她起身往外走。
正巧碰上文秀进来,她连忙上前扶住墨云微:
“殿下,您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睡了多长时间?时安然呢?”
“殿下已经睡了一天半,时公子在这边守了您一天一夜,今早才回房间,大约在休息。”
墨云微听後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紧张,她有种直觉,时安然不在房中。
果不其然,她敲门,时安然没应。
文秀不知二人之间发生了什麽,但看墨云微实在着急,想着先安抚下来。
“殿下,时公子可能在睡着,您……”
没等文秀说完,墨云微直接推门而入,屋内空无一人,香炉内的香也早已燃尽,显然主人已经离开多时。
文秀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反应过来後又立刻请罪:
“殿下恕罪,是属下无能,没有照看好时公子。”
墨云微并无心她说的话,只拿起桌上留下的字条:
殿下安好!还未祝贺殿下喜摘金冠,夺得魁首。
经此一事,殿下声望大涨,是玄真大陆最年轻的渡劫期,二殿下事情败露,想必对殿下也不再是威胁。
殿下想要的一切很快就能得偿所愿。
殿下是凤,本该翺翔九天,身边不应有我这样一个污点在身边。
我的名字是您取的,我很喜欢时安然这个名字。可我也想让时安然就是时安然,不是谁的……
望殿下珍重!
“替身”二字终是没有说出口,时安然给彼此都留了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