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数量庞大,有的还来不及细看,付瑶琴便让温复将有问题的誊抄下来回去再分析。
衆人赶在当值官员来之前从後门离开,一坐上来接的马车,徐朝槿就意识模糊,沉沉睡去。
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徐朝槿盯着青纱帐幔放空思绪,直到敲门声响起。
“青溪?起来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付瑶琴嗓音温柔。
“来啦。”徐朝槿应一声,慢吞吞爬起来洗漱。
等她上桌时,菜已经备齐。
两荤三素,还有徐朝槿最喜欢的荷花酥,让人食欲大开。
付瑶琴见状笑道:“今日这些菜都是温师弟出宫去买的,看来很合青溪的胃口呢。”
“温复买的?”徐朝槿伸手拍拍他的肩,含糊不清道:“能和我吃到一起去,真有眼光!”
温复擡眸看着她,神情氤氲,不知在想什麽。
“温师弟见到荣前辈了吗?”谢温眠屈指在温复桌前敲敲。
“见到了。”温复眉头轻皱又很快松开。
付瑶琴向徐朝槿解释道:“温师弟出宫买吃食,我让他顺便找荣前辈问问天策将军的事。”
“荣前辈怎麽说?”徐朝槿来了兴趣。
“他说——”温复故意拉长调子,引得徐朝槿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他说天策将军後来被查出豢养私兵意图谋反,他那次回京便是来调动京都人脉,可惜回来的第一天就死了。”
徐朝槿眉间愁云凝结。
果然,这个也有问题。
“可这麽看来…这些人都有罪,算是罪有应得了…”付瑶琴不解。
或者换句话来说,他们都是对国家,对顺帝有威胁的人。
难不成真如自己所说,魔君是皇上?
在重重守卫之下瞒天过海,杀了皇帝取而代之,而後没有借势为非作歹,反倒倾心朝政,铲除蛀虫?
徐朝槿并不是不相信魔族有善良之人,可掌权一国不是儿戏,是要倾注无数心血的。
凡人要代代相教生出帝王,帝王也未必能事事为社稷着想,但一个在杀戮之地摸爬滚打出来的魔君却能数十年如一日如此。
怎麽听怎麽像话本子。
“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一定是魔族所为。”谢温眠沉思後道:“我们要去看看这些人的尸骨上是否有魔气。”
谢温眠一向严谨,这倒是无可非议。
“那从谁开始查看?”付瑶琴问。
“就从第一桩有问题的案子开始。”谢温眠道。
第一桩案子在贞顺五年。
他是一名新上任不久的员外郎。
在一个天冷路滑的雨夜,他不小心摔进自己家的池塘淹死了。
直到第二天尸体漂浮起来才被下人发现。
後来大理寺在调查中发现,他曾强抢民女,还将他人未婚妻掳来做小妾,朝廷便褫夺了他的官职。
最後是他的兄长找个地方将他埋了。
这些都是荣茂才派人打听来的。
得知他们要去掘坟,荣茂才眼睛都瞪圆了:“这丶这不合礼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