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上江乐的脸颊,触到一片湿凉,顿时慌了:“怎麽哭了?”
江乐怔住,擡手摸了摸脸,才意识到自己竟落了泪。这认知仿佛打开了闸门,泪水瞬间决堤,止不住地往下淌。
她撑住江从月的肩,声音哽咽,一遍遍地重复:“江从月……我讨厌你……”
不知是性格使然,还是多年习惯,江乐哭起来总是安静的,只有眼泪无声滑落,反而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尖发疼。
江从月只觉得心如刀绞,只能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一遍遍在她耳边温柔安抚:“回来了,不是回来了吗,看你哭的,我心都要疼死了。宝贝,不哭了,嗯?”
江乐无声啜泣,江从月拍着她的背,耐心哄着。
像是终于哭累了,又像是心底那点别扭劲儿还没过去,江乐气鼓鼓地转过身,哼哧哼哧地背对着她蜷缩起来。
江从月趁机从身後将她完全圈进怀里,十指紧密相扣,两人拇指下那枚相同位置的小痣,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夜色深沉。
一个反复嘟囔着“讨厌你”,一个不厌其烦地回应“我爱你”。
她们相拥入眠。
-
第二天醒来,江乐醒来时,已恢复了平日那副冷清模样,仿佛昨夜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人只是幻影。
她走出卧室,看见江从月正悠闲地坐在餐桌旁。
对方笑眯眯地朝她招手:“哟?小哭包可算是醒了?”
江乐黑沉着脸,冷声对她道:“脱下我的衣服。”
听完,江从月扭扭捏捏地磨蹭站起,嘴里还说着什麽,“这不好吧,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的…”
江乐脸色更黑了,“把我的衣服从你身上脱下来!”
“嘿呦,不就一件衣服嘛,哼哼…”江从月嘴上这麽说,眼底的笑意却怎麽也藏不住。
难道堂堂小江董还没有一件能出去见人的衣裳吗,怎麽就非得穿自己身上的呢,江从月心知肚明,也不戳破,只脱了去递给江乐。
江乐迅速洗漱整理完毕,看着桌上江从月做好的早餐,擡起手臂看了眼腕表。
在江从月期待的眼神下,坐下来吃了些下去。
“嗯,好棒,都吃完了!”江从月眉眼弯弯,夸张地鼓掌。
“……”江乐面无表情的踏鞋准备离开。
江从月却扯住她的领带,手指在脸颊上点了点,“乐乐,我看别人家的上班前都得亲亲呢,别人有的,我不能有吗?”
手已经握上门把手的江乐沉思片刻,冷着脸贴了上去,只轻轻一碰便分开了,“我走了。”
江从月得逞,高兴地晃晃手,“拜拜~”
待人走後,江从月试着扭动门把手,随後耸耸肩。
不出意料,门纹丝不动。
某个人表面淡定极了,这会就把她锁在屋里了。不知道该不该庆幸,那位小江董没找个绳子给她捆住。
江从月哼着歌在这栋别墅溜达,毫不见外地四处闲逛,最後揣了包饼干,舒舒服服地窝在沙发上。
行吧,就当个合格的金丝雀呗。
——
江从月: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