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光线透过纱帘,柔和地勾勒出他身体的轮廓,皮肤在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裴珩看着这一幕,脸上热度更甚。
他走过去,先俯下身,在沈释微微泛红的眼尾处落了轻柔的吻。
“沈释,你好乖。”
沈释从鼻腔里溢出一模糊的应答,清冷的声线藏着被撩拨起的悸动,眼底的水色更重。
笔尖终于落下。
带着凉意的墨汁和柔软的毫尖触碰到温热的皮肤,带来令人战栗的酥麻感,仿佛能顺着肌肤纹理,渗入灵魂深处。
沈释睫羽轻颤,泛红的指尖揪紧了沙发毯。
裴珩屏息,手腕悬停,笔走龙蛇。
他在沈释的背上,落下一首关于竹的诗句。
在他心里,沈释很多时候都像那青竹,看似清冷疏离,实则坚韧温润,风骨铮铮。
赤色的墨迹在白皙的肌肤上蜿蜒流淌,边缘处微微晕染开,渗入肌理,有种诡谲又惊心动魄的美感。
一笔一划,都带着裴珩的心绪。
写完了整首诗,裴珩的心念却忽然一动。
未经思考,笔尖再次落下,在沈释肩胛骨下方,添上了另一句诗。
住山不记年,看云即是仙。
他下意识地轻喃出声,自己也有些微怔,不明白这句带着超然物外,逍遥自在意味的诗句,为何会在此刻浮上心头。
却见沈释猛地转过头来看他,眼神中有些惊喜,仿佛被这句话触及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裴珩被他看得心头一跳,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捂住了沈释的眼睛。
“为什麽这样看我?”
沈释长长的睫毛在他掌心下颤动,尾音也打着颤,“我很高兴……”
他拉下裴珩的手,主动凑过去,额头与他相抵。
温存片刻,沈释忽然伸手,指尖沾了一点尚未干涸的赤墨。
他将那点艳红,轻轻点在了心口的位置。
而後,沈释重新吻上裴珩的唇,唇齿交缠间,带着墨香的滚烫吐息,呢喃着镌刻进裴珩心底。
“阿珩……我属于你。”
……
裴珩的喉结微动,赧然应声,将毛笔放回去,回抱住沈释。
胡闹过後,沈释去浴室清洗掉背上的墨迹和身上的黏腻。
等他带钻回被窝,裴珩已经半阖着眼,一副困倦的模样。
裴珩察觉,长臂一伸,连人带被子捞进怀里,习惯性地拍了拍沈释的背,含糊地嘟囔,“睡觉。”
沈释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呼吸,嘴角无声地弯起,也沉沉睡去。
—
次日清晨。
裴珩和沈释下楼吃早饭。
裴珩坐在主位,对着足以容纳十人的长餐桌上,满满当当的满桌子菜,愣神。
从中式的精致点心,各色粥品小菜,到西式的煎蛋培根,吐司沙拉,甚至还有看不出具体地域但摆盘精美的特色早点……
琳琅满目,香气扑鼻,阵仗堪比满汉全席。
裴珩有些恍惚地揉了揉额角,对着站在一旁穿着熨帖西装,优雅得如同英剧管家的温德盛。
“温公公……咳,温叔。”
“诶,少爷有什麽吩咐?”温德盛立刻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