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能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裴珩。
严恪:“廖副教授,事情经过我已了解清楚,你身为师长,不辨是非,偏听偏信,甚至以退学威胁学生,这像话吗?”
廖勇被训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刚想辩解,严恪就看向廖东,“就是你这同学,开学不久就夥同校外人员,在宿舍楼下围堵裴珩。”
廖东被这气势压得擡不起头,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在严恪的目光下,他连撒谎的勇气都没有,只能低着头,“……是。”
严恪毫不留情,当场把廖东的行为定性为“寻衅滋事,性质恶劣”,严厉批评并宣布後续处分。
廖东又气又怕,指着裴珩,梗着脖子不甘心地喊,“那他呢,他也威胁我了,一码归一码,裴珩就没错吗!”
裴珩站在那儿,眼里甚至带着点无辜。
“我有错吗,错哪了。”
严恪话锋却一转,换上了堪称和蔼可亲的表情,“裴珩啊,”
他甚至往前凑了凑,带着点哄孩子的意味,“以後遇到这种不长眼……咳,遇到其他同学找你麻烦,直接来找为师说,用不着亲自动手,是不是?”
这明目张胆的偏袒和双标,听得周景明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疑惑看向身旁的裴珩。
裴珩配合地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垂着,应了一声,“嗯。”
活脱脱一个受了委屈的好学生。
廖东一股气憋在心里,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
廖勇在旁边看得心惊肉跳,严恪对裴珩这近乎纵容的态度太反常了。
他隐约觉得踢到了铁板,刚想试探着说点什麽挽回一下,却没来得及。
“行了!”严恪大手一挥,都懒得再看这叔侄俩一眼,对沈释道:“你们三个,跟我来办公室一趟。”
周景明还有点懵,被裴珩扯了一下袖子才反应过来,赶紧跟上。
办公室的门在三人身後轻轻关上。
留下廖勇和一屋子表情各异的老师,很尴尬。
廖东见靠山舅舅都蔫了,更是面如死灰,灰溜溜地赶紧跑了。
平日里和廖勇关系还算可以的老教师,看他脸色铁青地杵在那儿,终究没忍住。
“老廖啊……你说你,帮外甥出气,心情能理解,可也不能……这麽是非不分吧?”
廖勇心里那团邪火正没处发,闻言更是恼羞成怒。
“我怎麽是非不分了,那裴珩不就是个普通学生吗,他要真有什麽了不得的身份背景,开学这麽久,早该传开了。”
那老教师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指窗外远处一栋崭新的楼。
廖勇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不明所以,“那栋新楼?怎麽,难道是他家捐的?”
老教师扯了扯嘴角,“……想什麽呢,俗套。”
“我是说,那楼里头的校董会刚换水,新风气,严打的就是你这种滥用职权的。”
廖勇:“……”
办公室内。
严恪对裴珩那是好一阵嘘寒问暖,从住宿生活关心到学习问题。
裴珩越听越不对劲,还…莫名听着昏昏欲睡。
周景明凑过去悄摸问裴珩,“严老师是你家亲戚?”
裴珩困倦眨了下眼皮,“不是。”
沈释见状有点想笑,压下唇角弧度,像防止殿下在太学犯困时那样,悄悄勾住裴珩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按了一下。
裴珩立刻清醒,擡头就对严恪道:“是是是,都听进去了,您好啰嗦。”
严恪:“……”
办公室里有瞬间的安静。
裴珩甚至莫名幻视严恪气发抖的白胡子,偏过头又突兀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