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刚给沈释拧了条毛巾敷在额头上,门铃就响了。
凌越提着纸袋站在门口,气息平稳,发型都没乱。
“少爷,药。”凌越把袋子递给裴珩,手里还拿着个小盒子。
裴珩接过袋子,警惕看着他手里的盒子,把手背到身後。
“这不是给我的吧。”
凌越,“是给您的,预防风寒传染。”
果然。
从小到大,小裴就不很喜欢吞药片。
凌越哪看不出来,当即道:“预防为主,您该用得上。”
裴珩还是接过了那板胶囊,当着凌越的面,眉头紧锁地咽了下去。
还有点视死如归的壮烈感。
凌越见他吃了药,这才颔首,“属下告退。”
裴珩关上门,低头翻看药袋里的东西。
除了常见的退烧药,感冒冲剂,还有支没见过牌子的软管药膏,上面印着一行小字:外用,消肿止痛。
裴珩:“?”
裴珩捏着那支药膏,举到沈释眼前晃了晃。
“凌越买给你的,”裴珩看向沈释烧得有些迷蒙的眼睛,“退烧药感冒药我能理解,这个消肿的药膏……他买来做什麽?”
沈释半撑着坐起身,因发烧反应慢了半拍,盯着那支药膏看了两秒,又擡眼看向裴珩。
沈释笑了下,轻轻勾住裴珩的脖子,裴珩被带得微微俯身,沙哑含着笑意的气声钻进他的耳朵里,说了几个字。
裴珩:“……”
凌越真是很大胆的暗卫!
裴珩拍拍沈释的头顶,把他按回床上,转身把药膏塞进床头柜最深的抽屉里,藏得严严实实。
“好了,吃药。”
沈释乖乖接过水杯,却没把药片接过来,低头就着裴珩的手含进去。
沾了水的湿润唇角,不可避免地在裴珩掌心留下不算吻的吻。
裴珩指尖一颤,按住沈释的额头,“不要耍宝,赶紧吃掉。”
沈释喔了声,慢吞吞吃完药,重新躺回去。
药效还没那麽快上来,他烧得难受,精神却好了点,目光追随着裴珩。
裴珩随手抓起昨晚没看完的书,竖起来挡在两人之间,试图隔绝灼人的视线。
奈何太子妃的眼神太过热烈,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裴珩忍无可忍,把床头放着的另一本书给他解闷。
沈释接住那本书,看了看封面,挺厚的古籍书。
不感兴趣地书放在枕边,目光重新回到裴珩身上,“老公……”
他声音沙哑着,像小刷子挠在人心上。
裴珩:“……”
裴珩简直要被他打败了。
生病的沈释,比平时还要勾人一百倍。
裴珩认命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书,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挨着沈释。
果然,他刚躺下,身边的热源就靠了过来。
沈释贴进裴珩怀里,清冽的气息被体温烘得暖融融的,清冷感被削弱,又软又黏,像融化了的薄荷糖。
热乎乎的气息交缠,却要克制着不吻上去,唇角几次暧昧蹭过。
裴珩觉得再这样下去,他也要跟着烧起来了。
他扯过被子,把沈释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困住。
“再乱动我就要出去了,你一个人躺着。”
威胁显然非常有效。
被裹住的沈释安分下来,乖乖地把额头抵在裴珩怀里,眉宇间还残留着病中的倦意,没一会就睡着了。
裴珩看着他闭上的眼睛,想到梦中那只狐狸,轻轻扯了下嘴角。
他把沈释抱进怀里,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