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对此人记载寥寥,只说他性情阴郁,在位时间极短,如同皇权仓促的过渡。
裴凛……裴无吝……
沈释的眸色骤然凝紧,指尖微微发凉。
沈释重新望向那条狗,长公主前世那极端骄傲,自负甚至刻薄的性子,犯下弑父大罪後转世为狗,受人饲养。
她当真愿意如此茍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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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裴园後山的雪景步道上。
裴珩裹紧了围巾,呼出的气息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他低着头,看似在欣赏脚下的雪景,实则眼睫耷拉着,满肚子不耐烦的火气。
这个裴无吝,带着他在寒风里走了快二十分钟,净说些不着边际,云山雾罩的闲话,什麽雪景雅致,什麽缘分妙不可言……就是迟迟不切入正题。
裴珩冻得脚趾都快没知觉了。
这人到底有完没完。
裴珩在心里把裴无吝吐槽了八百遍。
走在他身旁的裴无吝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他。
他声音温和,却难以捉摸,轻声问道:“你们……应该都猜到了吧?”
裴珩擡眸,擡起头看他,“什麽?”
裴无吝看着他这副模样,低低地笑了一声,“你和沈释吵架……演得确实不错,虽然我一时也分不清有几分真,几分假。”
“但想借这件事……逼我动手,这才是真的,对吗?”
裴珩的脚步停住,周身那点因为寒冷而显露的慵懒瞬间消散,警觉望过去。
如果沈释在这里,大概会幻视一只被踩到尾巴,炸毛拱起脊背的漂亮猫咪。
但此刻站在他对面的是裴无吝,只配得到裴珩警惕泛冷的眼神。
“你想说什麽。”裴珩的声音沉了下来,直接问道。
裴无吝对于他瞬间的变脸并不意外,反而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了些。
“我有很多想说的,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寂静的,被积雪覆盖的林地,“我们先离开这里,跟我走,我可……舍不得你去死。”
最後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偏执和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