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的视线在沈释苍白却难掩绝色的脸上流连。
他不信。
不信沈释会真的伤害他。
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我们去楼上说。”裴珩拉了拉沈释的手。
沈释为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指尖轻颤,低声道:“好。”
两位主子上了楼,客厅里的低气压才好了不少。
凌越这才得空,拿着灌了热水的暖水袋,走到坐在沙发上的霍骁身边,面无表情地递给他,示意他敷在胸口。
“手疼。”霍骁又叹气。
凌越:“……”
凌越看着霍骁接过热水袋时龇牙咧嘴的表情,满脸的莫名其妙和难以理解。
他想不通,这个前世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受伤流血眉头都不皱一下的铁血将军,怎麽到了现代,当了这劳什子特种兵,反而变得这麽……娇气。
被人在直升机舱里踹了一脚而已,还是隔着厚重的防弹背心,居然就需要用热水袋敷着了?
但看着霍骁确实有些发白的脸色,凌越抿了抿唇,把到了嘴边的吐槽又咽了回去。
他硬邦邦地将热水袋拍在霍骁心口,“殿下之死……当真非叛军所为,而是……主君?”
即便亲耳听到裴无吝的指控,他依旧难以相信。
霍骁摇了摇头,神色也凝重了几分,“具体真相如何,我也不全然清楚。”
“当时局势太乱,东宫被围,我在外拼杀试图突围求援……等我收到消息赶回时,殿下已经……”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我只知道,殿下薨逝後,主君悲痛欲绝,几近疯魔。若非心中还有复仇的执念支撑,他当时……只怕就随着殿下一起去了。”
霍骁回想起後来那个摒除情感,只剩下恨意以周旋于各方势力之间丶手段狠厉决绝,最终将摄政王及其党羽连根拔起的沈释。
即便是霍骁也会感到一丝心悸。
那样的主君,是为了给殿下报仇才活下来的。
温德盛也凑了过来,“咱家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件事定然牵扯极深,误会重重。”
“主君对殿下如何,天地可鉴,他怎麽可能……是那种会伤害殿下的人。”
他又转向凌越,脸色严肃起来,“那个裴无吝……恐怕知道不少当年的辛秘。”
“凌越,届时审问他的时候,你多费心,务必撬开他的嘴,从前……当真是我们小看了这位帝王了。”
凌越冷着脸,重重地点了点头,手下给霍骁按着热水袋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
“嗷……”霍骁猝不及防,痛得低呼一声,哭笑不得地看向凌越,“轻点轻点!我可没惹你啊!”
凌越收回手,有些不自然,随即又恢复面瘫,毫不客气地给了霍骁肩膀一拳,语气嫌弃。
“弱。”
这点伤就哼哼唧唧。
霍骁:“……”
他捂着肩膀,看着凌越那副冷傲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木头疙瘩。
温德盛没注意他们两人之间那点古怪的互动,自顾自地掏出手机,愁眉苦脸地开始搜索追夫火葬场的小说关键词。
试图从那些狗血淋漓的文学作品中,寻找可以帮到主君挽回殿下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