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走出阶梯,贺松风立马又和程其庸拉远距离,但又主动与人扣着手指,牵手的走。
看得出来贺松风是第一次当捞货表子,在有求于人方面,做得有些太刻意和明显。
“你要带我做什麽?”
贺松风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外,吸了一口气,看着程其庸,指指门,示意对方。
程其庸推门而入,那个端着保温杯喝枸杞泡热水的中年妇女主任,赶忙起身迎接。
程其庸虽然是学生,但他家族势力附加的身份足够他跟校长肩并肩,学校里没人不对他笑脸相迎。
贺松风又一次吸气,含住这口气,给自己打打气。
贺松风,是她先撕你奖状的!
现在你有靠山了,你就该狠狠的报复!
费尽心思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狐假虎威吗?!
贺松风把自己哄得气势嚣张,撑起单薄的身体,淡笑着走到程其庸身边与他并肩。
“她,就是她!”
贺松风话呛出来。
但很快又收声,夹紧腿的同时一爪子攥在程其庸的手臂上,掐出五个弯月牙。
“她撕我奖状。”
贺松风轻声用气音哼哼。
他失去大声说话的能力,腹部甚至都不能用大的震动。
这个世界上估计只有程其庸可以对他的奖状感同身受。
因为这幅奖状是还未决定变成表子的贺松风卖了一个深吻,向程其庸讨来的。
只有程其庸知道,贺松风为了这个奖状,可以豁出去到什麽程度。
甚至,贺松风今天被做到外翻,也不过是为了奖状,为了这一面,也为了以後的。
程其庸冷眼盯着那女人,质问:“你撕他奖状?”
“学校不是都让他退学了吗?他怎麽能把奖状带回去?”中年妇女振振有词:“再说了,这就是一张纸啊,还是印刷出来的,撕了又能怎麽样?”
她到现在都不认为这张奖状撕了,对于贺松风而言,是一件多重大的事情。
一张纸,一张红色的纸,仅此而已。
贺松风也有些紧张,他想也是,大部分人都会这样想。
那程其庸呢?他会不会也这样想?
他没有仰头,而是擡眸,用馀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程其庸。
程其庸皱了眉头,难以置信轻摇头,“明知只是一张纸,你还不给他?”
那妇女被问得哑然。
“你为人师表,就这样刁难学生?”
程其庸没有和她多客气,他选择用同样的手段,对待这位中年妇女:“你知不知道你对我而言,也是辞了又能怎麽样?”
程其庸弯腰,翻来找去,亲手从垃圾堆里找出奖状的全部碎片,捏在手里。
他同贺松风一样,珍惜贺松风的奖状。
“这是贺松风在这学校的第一张奖状,但不是最後一张,但今天是你在这个学校最後一天。”
贺松风接过凄惨的奖状,又指了指那女人桌上的相框,当他真的有人撑腰的时候,说话态度都变成理直气壮地要:“那个也是我的。”
程其庸瞧不上那拼夕夕4。9还包邮的垃圾相框,“给你买更好的。”
程其庸搂住贺松风的腰,把人带出逼仄压抑的环境。
贺松风小声问:“不用我拿什麽换吧?”
“用。”
“那我还是……”
程其庸说:“用你把你的奖状先拼好。”
贺松风一怔,连带着脑袋也猛猛嗡了一下。
脸上体面的微笑瞬间消失得什麽都不剩,只顾得上擡头去看程其庸,看得入神。
为什麽是这个答案?
这个答案太作弊了!
程其庸要说对他有所图,然後方便他下一次还清这个人情,而不是说什麽拼好奖状就行,那让贺松风拿什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