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贺松风还不能去问具体姓名,要真说中了,对方恼羞成怒,一刀捅死他可怎麽办?
对方开始有动作。
……
贺松风是害怕的,但又无力反抗。
一早就透支的的身体哪里扛得住被这样对待,身体抖得跟筛糠似的,更何况那刀还在腰上,他生怕一个不配合,就死在这。先前的努力就都白费。
“贺松风啊……”
对方点了他大名,声音不喜不怒。
贺松风“嗯”了一声,本以为会等来污言秽语的辱骂。
结果对方一本正经地科普:“这种东西不能留在身体里面,蛋白质成分会让肠道器官産生排异反应,你很容易发炎丶发烧的。”
很快,贺松风就意识到,对方竟然真的是在为他做尽职尽责的善後工作。言行合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松风的姿势也从最初坐在床边,变成仓鼠融化似的乖顺趴下。
贺松风向来是包容,他那两条剪刀似的长腿也是如此的包容。
甚至连持刀强健都能包容。
对方手持的刀刮过贺松风弓起的脊椎骨上,波动出毛骨悚然地擦擦声。
“贺松风,下次不许他这样了。”
对方又像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把刚才说的蛋白质排异念了一遍。
贺松风的脑袋充气,满是雾白,管不上这些有的没的。
他不自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嗯呐……嗯啊……”
这样激烈程度对贺松风来说刚刚好。
和程其庸的时候,那属于是程其庸一个人的快乐,过激且力竭。
现在才是真正的事後安抚,能让贺松风感觉到快乐。
贺松风彻底地陷进享受里,享受陌生男人一边用刀抵住他的腰,一边又尽心尽力地伺候他。
沉溺在温情和危机并存的古怪里。
只是他沉浸的有些太过忘我——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他的身体一下子空下来,四周也冒着森然的鬼气。
静得连心脏跳动的声音都清晰可见。
一股强烈的凝视从门缝处灌进来,直捣贺松风的後背。
贺松风紧张得浑身一抖,跪趴的身体像小草似的,脆弱的左右晃了晃。
这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在刻意勾引谁。
贺松风先是擡头迷惘地找了一圈,没有谁在。
可诡异的凝视没有因此散掉。
贺松风一点点转头,一点点把视线缓慢转到门框处。
他借着窗外昏黄的灯光,看清站在门框里的男人。
“贺松风,在找谁?”
程其庸抱臂,淡漠地微笑着,与贺松风对视。
贺松风顿时汗毛炸立,冷汗挤进皮肤毛孔,心惊胆战的从这具皮囊里争先恐後逃离。
他是从什麽时候开始就在的?
是才来?
还是看了有一会?
还是从来没信任过,尾随一直在?!
出。轨偷。情被发现的肾上腺素迅速飙升,强烈刺激心脏血液,像刚才抵在他腰上的刀,直接砍进心脏。
贺松风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兴奋,是人将死之前的极度兴奋。
是畏惧,是恐慌。
是害怕自己白天付出的一切皮肉生意都付诸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