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已经意识到了什麽,旋即表情低落下来,语气也恢复到平时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轻声恳求:
“请对我温柔一些,我生病了。”
没再撒娇,也没再向对方索要怜爱,更不可能求救。
贺松风安安静静地由着对方把他的衣服脱掉,对方动作非常着急,手指随便一拨,衬衫的衣扣迅速解开,手掌捏着领口往後一送。
贺松风的上半身毫无保留地送进对方手里。
贺松风这会的身体因为发烧烫得厉害,烫得器官都要融化掉,手掌多在皮肤上停留两秒,皮囊就会因为内外的温差致使这具皮囊发出无法遏制的痉挛抽动。
明明什麽都没发生,贺松风却像是被人翻来覆去折腾了好几轮似的,露出痴痴地疲态。
双眼无神的坠下去,嘴边淌出没人擦去的口水,呼吸一闷再闷,鼻子里艰难哼出些许似撒娇丶似诉苦的哼哼。
但显然周彪的兴趣不在贺松风的上半身。
很快贺松风的两条腿被架起来,整个後背都在和刺寒的大理石拥吻。
脱裤子的时候,就像在给砧板上的鱼脱皮,一把刀砍在鱼头上,断掉他的呼吸,紧接着刽子手扯住鱼皮的撕裂口,残忍地一把扯走。
贺松风两只手贴着大理石的边,反扣抓紧,细长的手臂散出不安地恐惧,像一双正在筛糠的手,抖落的全都是贺松风惊恐的泪水。
尽管如此,贺松风依旧选择做一条任人宰割的死鱼。
活鱼在被杀前,还会蹦跳反抗,死鱼不会,从头到尾都不会。
周彪握着贺松风的小腿,一折,贺松风的锁骨被自己的膝盖狠狠敲了一下,痛得他一口气没喘上来,憋红了脸。
“自己抱着。”周彪试探性下了个命令,想测试贺松风的听话程度。
贺松风把敞开的自己抱住丶抱紧了。
这会倘若他是清醒的,转头一看,恐怕会发现他和男厕所边上那一排小便壶没有什麽差别。
挨着墙,敞开了,由着男人靠近。
身前传来一阵丁玲桄榔解皮带的声音,男人的体温凑近了。
贺松风闭上眼睛,脸上一副死气沉沉丶毫不在意的模样,实际抱在腿上的手,都快要把肉给掐破了。
遇到现在这种情况,再怎麽病了晕了,也会清醒过来。
从被脱掉衣服开始,贺松风就明白发生了什麽事情。
他被人拽进了男厕里,架在池子上,马上就要被当成小便池给侵犯了。
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拒绝他?是不是该从池子上摔下来,然後连滚带爬地冲出去?是不是该大声呼救?
是不是——是不是不该这样沉默温顺的纵容?
这会,贺松风甚至已经感受到男人的体温贴在他的皮肉上了。
强烈的胃液酸苦地涌上贺松风的喉头,他尝到了令人作呕的恶心,胸膛一阵阵的抽搐,舌头捏在一起把干呕送出口腔。
掐在腿上的手,已经把腿给掐得完全紫红。
可是——贺松风病了。
他光是思考就耗费了所有精力,很快又陷入了半昏迷的意识模糊里。
眼前的光景晕成一团,男人最後有没有将他侵犯到底?他忘了。
他关于这件事的最後记忆仅是——石块敲响镂空铁球的声音。
叮咚丶叮咚。
—————
一阵剧烈的耳鸣过後,贺松风猛地睁眼睛。
令人头晕目眩的昏黑逐渐恢复颜色。
再熟悉不过的场景。
吊在天花板上的瓶瓶罐罐,药水变成点点滴滴通过针管注入身体,淡蓝色的天花板,天蓝色的窗帘,空调的冷气嗡嗡从耳旁扫过。
这里是校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