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试试我的?我也不差。”
周彪是很典型的混混,刺头配上太阳晒出来的麦色皮肤,脸上永远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挑衅浑笑。
大抵是混得久了,在街头耳濡目染的脏东西太多,所以他嘴巴脏得很,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脏。
“我看过片,但是我没看过真的,你能不能给我看看?”
“别这麽小气嘛,你要是害羞,那我可就真觉得你被玩坏了,所以你不好意思。”
周彪浑身梆硬,起初还能惬意地单手握方向盘,念着念着坐得笔直认真,双手僵硬握住方向盘。
他的脑袋就跟烧开的水壶没差,水汽嗡鸣滚烫的贴着额角往下滚落。
前胸衣襟被汗水打湿,脖子上吊着的银链子抹了一层厚厚的水雾。
车里空调十六度,但周彪像六十度,烧得轰轰烈烈。
“贺松风,说话啊。”
周彪耐不住寂寞,又急迫地在贺松风那找存在感,“是不是把你舌头都搞烂了,所以你说不出话?不过你嘴巴确实肿了,亲肿的还是含肿的?”
贺松风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嘴唇,两个答案都是。
他的目光斜下去,看见方向盘中央的logo,答非所问道:
“这是宾利吗?”
贺松风有点不记得宾利长什麽样了。
周彪没回答,而是突然打响车喇叭,路上骑自行车的学生吓了一大跳,他看过来,一句脏话还没骂出来,就转变成崇拜的注视。
周彪狐假虎威,把这份崇拜当做对自己的参拜,哼声骄傲地说:
“我这车比宾利贵多了,看见没?外面的人都上赶着眼巴巴看呢!”
贺松风秉着调查财力的求知欲,追问:“你的车?”
周彪被问得哑然片刻,才干巴地补充:“我开的。”
贺松风默默记下车标,默念这个logo比宾利贵,程其庸比程以镣有钱,周彪是狗太监。
乡村走出来的孩子,对奢侈品和豪车缺乏认知,贺松风跟三岁小孩牙牙学语似的,看到一个就要学一个。
“哎,讲真的啊,你真不想跟我在这来一发吗?程以镣和程其庸最後肯定玩腻就把你丢了,你不给自己找条後路吗?”
车停在楼下,贺松风依旧没有动静,他甚至都没着急下车,似乎就是等着谁来请他。
周彪拿贺松风没辙,他嘴瘾也过了,干脆选择下车给贺松风开门,起码还能摸一下手。
但周彪还是不甘心,最後一次劝说:
“反正都扩好了,随时随地就可以,你也不差这一次。而且你想要爱马仕我也可以给你买,我只是比程家那俩穷,比一般人有钱的。”
“哈哈——”
贺松风忽然笑了。
周彪没搞清楚情况,他继续把手往贺松风面前伸,示意贺松风扶着他的手从车上下来,同时另一只手遮在车门框上方,以防贺松风出来时撞头。
他倒是伺候的尽心尽力,毫无怨言。
只是——
让周彪没想到的是,他伸出去的那只手被一只跟蛇一样冷冰冰的手缠了上来。
那只手熟练的与他十指相扣。
对方细长消瘦的手指贴着手指之间的沟壑,柔软冰凉似水流灌下去,与周彪滚烫的手紧密相贴。
“嘴巴这麽厉害?别浪费这好口才。”贺松风说话了。
周彪认真地听,不懂他用意。
贺松风侧身,挪到车门边的位置,向下点点面前的空地,另一只手绕着周彪垂下的领带,缠绕三圈,如狗绳勒紧周彪的脖子。
贺松风向下一拽,周彪踉踉跄跄,直挺挺跪下,就跪在贺松风手指的空地上。
贺松风笑盈盈与周彪对视,发号施令:
“跪下,舔我。”
不久前,贺松风和程其庸言辞凿凿地保证——我忠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