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德里恩幻想那双又白又嫩,就像春天新发的嫩芽一样的两只手,攒齐的撑在他的裆部,环住打圈,上下缓动。听贺松风从鼻子里嗡出担心焦急的喘息声,不断从樱粉的唇角流出害怕的碎碎念:“……先生,请不要惩罚Angel。”
“亚德里恩先生……”
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亚德里恩的名字在同一时间被两个声音同时提起——
“亚德里恩先生,巧遇。”
窦明旭的身影出现在门框里,他像被封印在圣器里的恶鬼那般,脸色阴沉成了铁青色,整个人的肤色又过分的惨白发灰。
他面无表情的,可又不完全的毫无感情。
他的语气,他的神情,甚至是他看向贺松风时那锐利到要把人弄死的眼色,无疑不是在恐吓。
贺松风被突然的开门声吓到,身体失控向下垮去。
他塌腰的时间并不那麽好,因为他半边身子还撑在亚德里恩的腿上,这一垮简直就像他的身体埋进去了似的。
难以相信,这扇推拉木门竟然能发出如此惊悚的声音。
“Lambert先生!”
亚德里恩哪还顾得上怀里的贺松风,他两条腿像通了电似的,急忙忙和贺松风撇清关系,紧接着站起来冲到门边去迎接马上就要进来的窦明旭,嘴里还殷勤地解释:“Angel是在给我倒茶,不光是我,教授也有喝。”
失去支撑的贺松风扑腾一下摔在地上,头发里别着的紫藤花在冲撞里散落地上,贺松风的浅金色的头发失去重色,凌乱的贴着脸颊散下,让他变成了凄惨的美丽。
“……疼。”
贺松风细瘦的手臂颤颤巍巍撑在地上,支撑起单薄的上半身,仰头冲窦明旭抛去懵懂无知的眼神。
窦明旭“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扫了眼贺松风,径直走过去,坐下来,对摔倒的贺松风视若无睹。
“教授,下午好。”
窦明旭体面地向艺术史的教授问好,同时冲门外等候的侍者打了个手势,示意对方可以开始上菜。
“Lambert先生,你好。”
教授一副什麽都没发生的冷漠模样。
事情的矛盾起因都是贺松风,不是他这个小老头能解决的,索性高高挂起看戏。
至于亚德里恩,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在撬墙角,于情于理都不应该。他小心翼翼落座于窦明旭对面,竟然也学着贺松风温顺的仪态,去双手平放腿上,端正坐姿。
贺松风发觉没人赶在窦明旭的压迫下搀扶自己,只好自己动手整理微微敞开的衣服领口,撑着地缓缓坐起身来。
但他太着急坐稳坐好,以至于忽略了地上的紫藤花,一转头,就发现那捧花已经被窦明旭扫到房间角落去,变成垃圾一样的存在。
贺松风从鼻子里嗡出委屈的呼吸声。
窦明旭刻意忽略,视他为不存在的空气。
贺松风刚刚坐好,前菜便已经端上来。
侍者一面为房间衆人传菜,一面进行介绍,“这是孔泰芝士做的奶油泡芙Gougere,源自法国勃艮第,经过四十八个月的超长熟成,风味浓郁复杂,有明显的坚果和焦糖香气。”
侍者的声音刚刚好中和房间里尴尬的气氛,不叫气氛来的太凝固寒冷。
窦明旭借着侍者的声音,无声无息地转眼窥视贺松风的一举一动。
谁料贺松风被这样羞辱一番後,竟然还能一脸平静,跟没事人似的,照常为在场衆人端茶倒水,笑盈盈地将所有人伺候到位。
细嫩的手指捧着热乎的茶杯,挨个端送至桌前,白里透粉的指尖擦过杯底,发出细微的叮咚声。
贺松风轻易抓住窦明旭的窥视的眼神,他非但不怕,还直直地看回去,坏心眼点破他们之间本就不多的小暧昧:“Lambert先生,为什麽一直盯着我看?”
同时,他的身体微微向着窦明旭的方向前倾。
贺松风的领口总避免不了稍有动作就会敞开,窦明旭的眼珠子也不例外的往领口里钻,把那一大片的嫩白看得清楚仔细,甚至连樱红两粒的光泽一并看完了。
侍者继续为桌上四人送菜,并介绍:“第三道菜是长崎玉米浓汤,搭配烟熏红椒…………”
窦明旭不回答,贺松风便坐正了,直视对面的亚德里恩。
当他低头,身体前倾时,对方的眼睛便立马追了过来,嘴角不由得露出笑意。
窦明旭见状,立刻捏紧贺松风的衣领,往上一提,硬生生把贺松风的姿态纠正成昂首挺胸的奇怪模样。
“亚德里恩先生,我想问关于艺术馆的实习名额,现在能有答案吗?”
贺松风忽然出声,打断侍者上菜介绍的声音,侍者立刻懂事的陷入安静,悄无声息地送上最後主菜。
“这……你为什麽不直接问Lambert先生呢?”亚德里恩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