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前的保安迎到贺松风面前,“请问有预约吗?”
“有的,是十点钟和程其庸的商务会面。”
“请进。”
再转头,赵杰一被拦在大厦门外,他被几个保安团团围住,强制请离。
在人群里,赵杰一指着贺松风破口大骂,五官几乎像西方传说里不可直视的怪物,崩坏到了令人恐惧的地步。他骂出来的一句句脏话,就是怪物发出的嘶吼,要将耳膜都撕裂。
贺松风非但没有畏惧的离得远远,反而是笑吟吟驻足,好好的观赏了一会这睚眦俱裂的怪物,才满意的转身上了电梯。
一时间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怪物。
转头,贺松风进了程其庸的办公室。
程其庸坐在那里,满脸不耐烦,手指敲着腕上手表。
当视野里出现贺松风的瞬间,他一切的动作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那双眼睛下三白随着眼球上擡,显露无疑。
眼白的范围,已经比瞳孔范围多了,加上因年岁增长而更加消瘦锐利的五官,凶意无须多表现,自然就从这张沉默的面容流出来。
“一个小时。”程其庸先说话。
办公室里没有准备多馀的椅子,贺松风站着听对方训话。
“你让我等了一个小时。”
贺松风垂手,平静的听着,没有任何表示。
“数数我们几年没见了?”
“你离开的时候,砸下来的力气,真是让我一直记到现在。”
程其庸两只手捂在脸上,鼻梁上还横着一块面积不小的疤痕,那是被贺松风硬生生把骨头都砸断後无法完全痊愈的伤疤。
“怎麽想的?怎麽想回来了?怎麽还想跟我做生意?”
“不是我想跟你做生意,是你想和我……”
贺松风没忍住,出声纠正。
话都被贺松风说透了,程其庸也就懒得回忆往昔拉近关系,直接把老板椅往後一推,两条腿向外张开,空出一段窄小的空间,手掌拍在膝盖,示意贺松风站进来,坐下来。
“过来吧。”
程其庸其实没打算贺松风真的会坐过来,他只是出于羞辱的目的,这样做,这样说。
但偏偏贺松风坐了下去,自然而然地依偎在程其庸的怀中,双手搂住肩膀,嘴唇顶着脖子,乖巧温顺的像家养的宠物。
“嘉林市的商会排挤我,他们说我是杀夫劫财的表子,我需要你为我站台,为我担保和撑腰。”
挤压在程其庸身体里数年的欲望,顷刻间喷发,轻而易举被贺松风发丝间的香味,被他柔软纤细的手臂,还有柔声细语的话勾起来。
程其庸垂眸注目怀中的温香软玉,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
曾经贺松风也是这样,被全世界折辱,走投无路的送进他的口中咬住。
如今的贺松风还是这样,可怜的小寡夫死了老公以後被全世界排挤,可怜兮兮地爬上曾经仇家的怀中。
真可怜,真好。
如果贺松风能一直惨下去,就更好了。
程其庸的鬼心思又冒了头,他总这样,没有哪次是真为了贺松风好。
嘴皮子一碰,骗人的深情话就念了出来:“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当初如果你听我的安排,你也不会比现在差,还省得中间经历那麽多事情。”
程其庸撩起贺松风的头发,放在鼻尖嗅闻。
味道不是曾经的肥皂水的味道,是有些呛人的香水味,俗气而且艳丽。
贺松风温顺地低下眉眼,露出两粒圆润的黑痣,向对方送上自己脆弱的敏感地带。
程其庸的手指发痒,毫不克制的重重揉了一把,贺松风身体激了一下,僵住。
贺松风眼xue里的水黏黏的挤了出来,湿淋淋的染了xue眼周围一圈,连同睫毛都湿漉漉耷拉着,轻易成了一副被玩坏的模样。
“所以……那两个人是你杀的吗?”
程其庸问了一个所有人见到贺松风都好奇的问题,他的另一只手掐在贺松风的腰上,还是熟悉的手感,两只手就能把细窄的腰一圈捏住。
贺松风睁着发抖的眼睛,湿哒哒的水没人帮他擦干净,他凌乱无辜的摇头,呼吸哑然急促。
程其庸轻蔑地哼笑:“也是,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怎麽可能杀人。”
说着,贺松风的腰就被一双手扼住,就像被掐住脖子似的,贺松风“呃——!”的一声,喘不上气来,皮囊下的内脏都在战栗痉挛,贺松风的身体仿佛被抽掉了骨头,疲惫无助的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