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阁
徐朝槿和谢温眠飞速对视一眼。
他们刚上报宗门有魔族作祟现在就被告知不查了?
付瑶琴也难以理解:“确定是戚前辈的意思吗?”
她和掌门如此恩爱,昨日还忧思过度到虚弱,想来是最不愿掌门蒙冤的人了,可连她都说不必查下去…
“我反复询问过了,是戚前辈亲口说的。”
那就怪了,要是戚前辈知道是魔族干的,以她的凛然正气是绝不会放过魔族的,但要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改变了她?
“不然去问问?”裴修文试探地看向付瑶琴。
“不可。”谢温眠立即否决:“既然戚前辈说了不用查,那我们就不查了,宗门既已知晓,会做出处理的。”
付瑶琴目光示意其他几人不用太震惊。
谢温眠一向如此,从不会忤逆前辈,也总为宗门着想。可就是这样的性子,总会让人觉得他毫无感情。
在场的几人都不再说话,更别提反驳谢温眠。
唯有抱胸靠墙的徐朝槿嗤笑一声。
她的目光眨也不眨地看向窗外屋檐,瞧着水滴滑落形成一长串的水晶吊珠,梦幻而又转瞬即逝。
谢温眠闻声朝她看去,徐朝槿这才慢悠悠收回视线,转而投在谢温眠身上:“我倒从没想过谢师兄是这样一个是非不辨的人,这就是你的风范吗?”
这是徐朝槿重生後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嘲讽谢温眠。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裴修文结结巴巴站出来打圆场:“谢师兄…白青溪她丶她不是那个意思。”
徐朝槿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刚想说自己就是那个意思,温复忽然站了出来。
“我也觉得青溪说得对。”温复神态自若,不像支持徐朝槿的,更像是凑热闹。
付瑶琴屈指敲敲桌子:“好了,都别说了,查不查都要去见见戚前辈。”
山顶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不消半个时辰,太阳已撕开乌云,在天边笼成金色薄纱。
光影折在地上坑坑洼洼的水坑里,看上去像含了山水画的琥珀。
徐朝槿毫不留情地踩过平静水洼,故意把污水溅在谢温眠身上,末了还要龇牙咧嘴朝他示威。
谢温眠都视若无睹。
干完坏事徐朝槿又几步快走到付瑶琴身边,叽叽喳喳说起路旁的虫鸟草木。
“青溪,你以後还是不要轻易拂谢师兄的面子了。”付瑶琴轻轻握住徐朝槿的手晃了晃。
徐朝槿满不在乎道:“那有什麽的,他又不会记仇。”
一向温柔的付瑶琴竟急得跺了跺脚:“谢师兄是不会记仇,但他这个人远比你看到的要复杂得多。”
复杂吗?那是一定的。
这点徐朝槿深有体会。
但她想知道为何连师姐这样包容的人都会如此评价谢温眠。
“师姐可是不喜欢谢师兄?”徐朝槿问。
付瑶琴避开了这个问题,伸手拂去掉落在徐朝槿鬓间的落叶:“师姐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重蹈覆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