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麽静静等着,等待着她的“神明”宣布属于她的判词。
“如果我说那不是梦呢?”
谢温眠艰涩地动动嘴唇,声音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什麽?”
徐朝槿猛然睁开眼,眼中俱是不可置信。
“你说什麽?”
谢温眠眉宇间尽是缱眷,声色温柔:
“徐朝槿,那不是梦。”
他一步步走向她。
徐朝槿如同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谢温眠靠近。
他以一种不容人拒绝的强势握住徐朝槿的手腕,然後滑向她的手掌心,与她十指相扣。
徐朝槿手中的纸张顺势滑落在地,四散开来,在脚下铺成大片的白色纸花。
“你不用害怕,该担心的人是我。”
谢温眠凑得越来越近,两人鼻尖相贴,嘴唇若即若离。
炽热粗重的呼吸打在徐朝槿面颊上,让她莫名有些腿软,站不住脚。
谢温眠一只手有力地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从後背滑上去轻握她的脖颈,逼得徐朝槿撞上他的唇。
徐朝槿觉得他按住自己後脖颈的地方像烧起了一团火。
形势似乎与那夜的“梦境”颠倒,谢温眠成了那个不计後果丶鲁莽勇武的人。
徐朝槿被他轻而易举撬开牙关,唇舌长驱直入,像在品尝一块美味的糕点。
徐朝槿察觉自己的唇珠被重重碾过,然後是轻柔的舔舐。
她下意识踮脚伸出双臂环住谢温眠的腰身,与他更激烈地吻在一处。
两人无知觉的後退,直到抵上身後的窗棂。
谢温眠的手背触及一片冰凉,这才堪堪清醒些。
屋内的烛火依旧只燃那一盏,却将两人的身影映在屏风上,照得分明。
徐朝槿将脸颊更深地埋在他的胸膛,那里是温热的堡垒,隔绝了窗外的呜咽风声,只有清晰的心跳。
沉稳,有力,一下又一下,透过薄薄的衣衫,沿着她的肋骨,一直震荡到心底最深处。
她那颗被人揪住的心又被小心翼翼接着,总算落在了实处。
徐朝槿还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次也不是梦吧?”
“不是。”
谢温眠歪头在她额上印下郑重一吻,像是喂给她一颗定心丸。
“现在可以安心了吗?”
徐朝槿不语,还是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不撒手。
她没有擡头去看谢温眠。
所以自然也没有觉察到他身上细微的不对劲。
尽管谢温眠这麽说,徐朝槿在回自己住处的路上还是晕晕乎乎的。
她坚决拒绝了谢温眠送她回来的想法,理由是自己要好好想一想。
徐朝槿随手拽下一片树叶在嘴中嚼了几下,苦涩奇怪的味道在口中弥散开,她才喃喃自语道:
“这次好像真的不是梦。”
次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徐朝槿起个大早和付瑶琴一起去看顾师弟师妹们练早功。
付瑶琴见她兴致冲冲地指导这个摆弄那个,好奇问道:“今天是有什麽好事?怎麽这麽有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