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鹅接人回家
六月下旬的太阳已有毒辣的征兆,傍晚空气中的热气还没散完,烘得人心烦意乱。
岳渊渟单手支额撑在沙发扶手上,莹白的小福瓜几乎与雪般的小臂融为一体,手机械地按着电视遥控器,神思不知飘到了哪里。
黄宇轻轻打开门,探头往客厅一看,看见嫂子还坐在沙发上,心中一跳,但实在又热又馋,冒着被发现的风险轻手轻脚地溜到厨房,从冰箱里掏出一根冰棍儿打算回屋吃。
“宇儿,等等。”
岳渊渟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黄宇顿时後脊生了一层薄汗。他有些颤抖地道:“嫂…嫂子……”
岳渊渟坐直身子,伸手一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黄宇磨磨蹭蹭地坐下。
岳渊渟的目光锐利冰冷,仿佛冬日薄冰:“告诉我,上官鸿到底去哪儿了?”
黄宇咽了口口水,无比後悔自己跑出来拿冰棍。
“他…老大……那个……”黄宇挠了挠头发,“他说去外地办事儿……”
“编,接着编,他去外地会告诉我。”
黄宇欲哭无泪:“嫂子,你别问了,饶了我……”
岳渊渟打断他的话:“他是不是被警察抓了?”
“你怎麽知道?唔。”黄宇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捂住嘴巴。
岳渊渟突然站起来,目光冷肃地盯着他:“发生了什麽,一五一十告诉我,敢有遗漏,我让你背一百篇古诗。”
黄宇像只被欺负的小绵羊,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
——
三天前,万星明打电话给上官鸿,让他去给抢生意的对家一点教训。
翌日晚上,上官鸿带人打架之前让他藏在暗处别出来,如果警察来了就跟岳渊渟说他去外地办事儿了。
上官鸿只是以防万一,一是怕黄宇卷进来,二是怕自己突然失踪,岳渊渟会担心。
架还没打完,一群警察冲进歌舞厅,手拿警棍让他们抱头蹲下,他们就都被带进了局子。
黄宇说完,观察岳渊渟的神色,心里更是没底,他嫂子的表情太平静,平静得让他害怕。
半晌,黄宇鼓起勇气,坐到他身边,试探道:“嫂子,你生气了吗?”
岳渊渟没说话,只是平静的目光转向他。
黄宇轻轻咬了咬下唇,道:“老大也是怕我们担心……”
岳渊渟起身离开,进了卧室关上门。
——
半个月後,黄宇接到电话,说上官鸿被放出来了。
黄宇高兴地找到岳渊渟:“嫂子,老大可以出来了,明天下午我们去接他吧。”
岳渊渟淡淡道:“好啊。”
这些天岳渊渟都对他冷淡,黄宇看他周身都是隐怒的低气压,自己也不敢闲着没事儿往上凑。
午後烈日灼烧大地,岳渊渟面无表情地站在拘留所的大门口,黄宇在他身边撑一把遮阳伞。
上官鸿身穿黑色背心,一条黑色休闲裤,暴露在外的麦色肌肉流畅优美,雄性力量显露无遗。他顶着烈日,吊儿郎当地从大门出来,一眼看见伞下的岳渊渟,心中一虚:“黄宇这个废物,怎麽让渟渟知道了。”
岳渊渟微微侧头,勾勒出美丽动人的轮廓,高鼻梁丶薄嘴唇,微垂的眼睫使神情清冷傲然,他像一个居于高位的掌控者:“宇儿,你去车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