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问:“刚才在金夜夜总会门口,你怎麽了?”
“我要跟他分手。”
“就你说的那个混混。”
——
当时岳渊渟从夜总会出来,恰好撞到了方星。
方星也愣了一下,看他脸色不对,立即关心道:“你怎麽了?脸色这麽差?”
岳渊渟抓着他的胳膊,像抓住救命的浮木一样:“带我离开这儿,马上离开这儿。”
方星没多问,带他上了自己的车,开到别墅。
岳渊渟悲愤道:“他又去打架,我再也受不了了。”
“别生那麽大气,为了他不值得。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岳渊渟道:“我暂时也不知道,我的爷爷奶奶都让他杀了,我也不能回学校,而且我还怀了他的孩子。”
岳渊渟一筹莫展,似乎被上官鸿逼入了死路。
方星的手攥了攥裤子,试探着说:“要是你实在没地方去,就先住这里吧,我爸妈不会来,要是你觉得我在不舒服,那我以後也少来。”
“那怎麽行?”
方星道:“你别觉得麻烦,认识你我很高兴,能帮到你就行。”
岳渊渟千谢万谢,说:“你要来就来,这是你家,我怎麽能把主人拒之门外?”
方星笑了笑:“行。”
岳渊渟又发起愁来:“为了躲他,我连学都不能安心上。”
“这个好办。”方星道,“医院里有我爸妈的熟人,给你开个休学的病的证明。”
“那太感谢你了。”
“这个孩子你有什麽打算?”方星看向他滚圆的肚子。
“医生说我的身子已经不能打胎了,否则我也有危险,这个孩子我打算留下他,生下来後交给上官鸿,让他养。而且这个孩子是他逼我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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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过去了,上官鸿依旧没找到岳渊渟的下落,黄宇和上官鹄看着他一点点消瘦下去,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灵魂,一下子沧桑了十岁。
上官鸿动用了全部力量去找,甚至去求万星明,希望他大哥能帮他一把。
万星明看见他的时候吓了一跳,这还是往日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夜修罗吗?眼底乌青一片,黑曜石般的眼睛里跳动着疯狂执着的火焰,头发也没打理,乱糟糟地揉在一起,原本就凶狠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可怖。
上官鸿被岳渊渟管的都快要戒烟了,他的突然失踪让上官鸿的焦虑日日加重。那天晚上他坐在阳仪小区的沙发上,烟盒打开又合上,最终抖着手抽出来一根,放在唇边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此後他的烟瘾愈发严重,不抽烟,他心里的苦闷焦虑就无处发泄。
今年过年,上官家没有丝毫高兴的氛围,电视里主持人欢快的语气和家里压抑低沉的气氛格格不入。上官鸿关了电视,打电话给路哲。
路哲在警局值班,跟几个同事吃饺子,看见他来电,三两口咽下接了起来:“喂。”
上官鸿声音冰冷淡漠,没有了以前的油滑和插科打诨:“哲队,渟渟有消息了吗?”
路哲顿了一下,说:“还没有。”
上官鸿挂了电话,在门前站了许久,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不知在想什麽。
岳渊渟换了睡衣,轻轻摸着凸起的孕肚,跟里面的小家夥聊天:“宝宝,新年快乐。”
岳渊渟的肚子已经六个月了,按时産检,大夫说宝宝非常健康。住在方星家,岳渊渟并不感觉放松,反而时时紧张,胎儿感受到母亲的不安,在肚子里闹腾的更加厉害,夜里岳渊渟睡不好,腿经常抽筋,只能自己挪着沉重的身子艰难坐起来,小声安抚宝宝。中间隔着孕肚,他够不到腿脚,只能抽着气缓解。每当身体不舒服,他都会委屈地掉泪,然後在心里骂上官鸿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