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後,程声怒张的情绪倏忽消散,语气变得结结巴巴,“你,你有事吗?”
被人劈头盖脸骂了一句的江绪没有生气,他眼神看向同样愣怔住的原冶,平静道:“帮我叫一下原冶。”
程声点头应了几声,刚转过头就看到原冶已经起身快步走了出去,于是程声又转回来,与笑眯眯的周越四眼对视。
刚才出现的江绪已经不见人影,程声缓过神阴恻恻地盯着周越,“耍我很开心是吗,你死定了周扒皮。”
原冶快步走到江绪面前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大脑像是自动设定的指令,在看到江绪的那一刻便冲了出去。
回过神觉得自己行为有些急迫,原冶不好意思地问,“找我干嘛?”
江绪没有打趣他的行为,看了他一会,擡手把手中的外套递过去,“不冷吗,穿什麽少。”
今天虽说有阳光,但气温依旧卡在那不升不降,走出温暖的教室,室外的风一吹过来就让人瞬间清醒。
抱在怀里的衣服,原冶点点头,干净的外套有沁人心脾的浅淡气息,是原冶很熟悉的属于江绪的信息素。
原冶愣了愣。
江绪侧身把风挡住,他眼神落在原冶身上,“这几天要注意点,打了抑制剂还是很难受的话,可以把外套穿上。”他看着原冶的眼睛,压低声音:“不舒服就跟我说。”
原冶擡手覆上後颈,他的腺体在经过治後已经在慢慢恢复。
上周被江绪强拉着去医院看做例行检查,医生在看完他的报告後跟他宣布了这个好消息,他的腺体在信息素的缓解下,受损的内里已经在慢慢治愈,不久後便可以发育完整。
许是这案例太特殊,在医生强烈希望能够获取他们的信息素作为样本进行分析研究时,江绪拒绝了。
这阵子原冶已经很少会出现腺体疼痛,那伴随他很久的时不时折磨他的疼痛已经得到彻底治疗,而这一切的功劳都来自江绪。
见原冶没什麽反应,江绪于是学着程声喊了一声,“可以做到吗?小原,原原。”
险些被江绪的话吓倒,明明很正常的两个字在江绪喊来却多了些缱绻的味道,原冶耳後慢慢泛起红,有些难为情,
“你别乱叫。”
江绪被他的反应愉悦到,又态度很好地跟他商量,“那可以答应我吗?”
原冶抱着他的外套,思忖了几秒,在令人舒适的清冽气息中没什麽骨气地点头,“。。。。。。可以。”
他现下乖巧的模样让江绪不适时地想到後门小径角落躲藏的流浪小猫,怯怯的不亲人,只有在熟稔後才愿意慢慢伸出爪子,乖巧地示好。
敛下眉眼间的情绪往教室走的时候,外套口袋内突兀地震动了一下,江绪拿出手机一看,收到了一条来自未知发件人的短信:江绪,下午结束後有空吗?我有话想跟你说,我在实验楼天台层等你。
江绪感到疑惑,短信的内容不像是恶作剧,但他也没想太多,随意地把手机收好回身进了教室。
到了下午结束後,江绪有事走开了一会,原冶陪着许久未见的江绪妈妈一起在校内逛了一圈。
他耐心地跟她介绍附中的每一处,在谈及後门那废弃的教学楼时,原冶说漏了嘴,“这里没什麽人会经过,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可以从这里翻出去。”
他说完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在说翻墙逃课,于是急忙解释,逗得温瑜一直笑。
温瑜许久没见他,又拉着他的手问了很多,原冶都很耐心地一一回答,乖巧的模样让温瑜心下一软。
过了片刻,他们走到校门处,江绪刚好也往这边走来。
“小冶,今晚一起吃饭好吗?”温瑜问,“好久没见,阿姨很想你。”
意料之外的邀约,温瑜拉着他的手,嘴角含笑,身旁走进的江绪也把视线落在他身上,没有说话。
原冶顶着两道仿佛有实质的目光,迟疑了会,“好的,温阿姨。”他笑了笑,神情放松下来,“我也很想您。”
温瑜看他的眼神慈爱,她把原冶的衣服拉正,又轻轻抚了抚,“好孩子。”
拿过原冶的书包,江绪淡声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