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到的周越也笑了笑,“这话不是我说的啊,少给我扣帽子。”
原冶扯了扯嘴角,笑得实在牵强。
吵吵闹闹的,气氛依旧活跃,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影响,今晚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上头,调笑间又开始新一轮洗牌。
结完账慢一步回来的江绪也坐了下来,神色冷淡没有说话。
原冶周身因为江绪的靠近骤然紧绷了一瞬,胸腔处不知名的情绪在作怪,只觉得呼吸不顺。
後知後觉才感到周遭气氛不对劲的程声悄声凑近原冶,“咋啦老原,真不舒服?”
“我没事,就是困了。”原冶双手揣在兜里,声音也有些闷,“我先回去了。”
听出他声音里的倦意,程声扯着自己脸上被贴的乱七八糟的纸条,“走走走,我送你回去。”
不想扫兴,原冶扯过一丝笑意,“不用,你继续玩。”
“不玩了不玩了,这群人不知道是不是开挂了,每局都是我输。”他眼神环顾一圈摇摇头,“没意思,真没意思。”
说话间又被衆人讨伐,笑骂他不仗义,输了不服气。
周越这人实在敏锐,从两人刚一回来就知道不对劲,他处事很知世故,此刻也起身顺着程声的话往下说,“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大家散了吧。”
“下次再聚。”
外头还是熙熙攘攘,周越把人一个个安排好送上车後,转身走近江绪,他朝着原冶的方向擡擡下颌,“怎麽回事?又吵架了?”
江绪掀眼看过去,原冶走在人群最後,此刻也似有所感地朝这边看,对视间刚褪下的热度又在慢慢作祟,江绪面上平静,擡手招了辆车,“没吵架,先走了。”
故意走在最後的原冶最後也没法等到江绪先行一步,磨蹭间被情绪不明的江绪拿过他斜挎在肩上要掉不掉的书包,直接打包送进了停下的出租车里。
“。。。。。。”
下唇被咬的疼痛感还在,他都表现的这麽明显了,奈何江绪当没发生一般,抓着想跑的人就往车里扔。
“诶,不是。”站在路边的程声在此刻像极了被抛弃的人,迈开步子也想开门往後坐便被一股力扯走。
“走吧,我送你回去。”周越揽过程声的肩膀边往旁走边哄,“咱别添乱了。”
车门一关,身旁的人落座,司机看了眼内後视镜,“去哪?”
“颐南别苑。”江绪答。
是了,吵架有矛盾又怎样,从小到大的邻居,他俩吵再凶也是回一个地方。
原冶张口愣是说不出话,隔着内後视镜与江绪视线撞在一起,原冶倏忽移开。
随着车辆起步,原冶将车窗降下些许,夜风吹得他发丝扬起,柏油马路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是很热闹,璀璨的霓虹灯,穿梭期间摇曳的树影,以及他现下忽而加快的心跳。
思绪凌乱间,原冶靠着椅背思考怎麽打破这尴尬的局面,要不装喝醉失忆,想法一出就被他自己否决了,他今晚其实没喝多少,那一点点上头的酒意也在把话说开时消失殆尽。
他刚刚确实很生气,但江绪说的话也在他脑海里盘旋,本以为是信息素的影响才会让江绪对他有这种喜欢的错觉,现在却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
不是错觉,他是真喜欢我。
原冶感到久违的头疼,原本两条打直的线被错乱交叉在一起,牢牢地打了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