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从兜里拿出一张标金房卡,看了眼夜空,“今晚有烟火表演,好好享受。”
原冶接过房卡,擡眼真心实意地朝他道:“谢了。”
外面有物品被碰倒在地的声音,但很快又安静下来。
江绪闭着眼仰头靠在沙发上,昨夜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帧帧地划过。
几秒後,安静的室内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江绪眼皮一掀,听到声响後面无表情地侧首看过去,露台上有个毛茸茸的脑袋正趴在玻璃门上,试图透过单向玻璃往里看。
看不清是谁,江绪眉目微蹙,走到那将门一开,下一秒,正趴在门上的人就顺着扑过来。
胸前传来温热触感,原冶擡眸,看到人脸後脸上一喜,他刚走得很急,还有些喘,看到江绪後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问:“小江!你好点没?”
想不到他会来找自己,江绪目光落在他身上,几秒後迟缓地点头。
他看着原冶,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刚还在脑子里乱撞的人此刻在他眼前,琥珀似清亮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跟他说了很多话。
“你这边露台好大!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
怎麽不给他发信息,他去找他就好了。
“我刚还碰倒了花瓶,不过没碎,我立马捡起来了。”
原来刚才的声响是他,早知道就出来了。
“周越说今晚有烟花表演,你想不想看?”
没兴趣,但如果跟你一起看,好。
问了半天没有回应,原冶看着江绪有些愣怔的神色,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手腕处被握住的触感有些凉意,江绪握住他的手看了他片刻,在原冶因为他专注神色而感到不知所措时,江绪敛去了眼中的情绪,“好。”
原冶脸上浮现欣喜,他点点头拉着江绪来到露台,在无言中等到烟花倒计时。
气氛有些微妙,两人都对昨晚的事避而不谈,一个是因为全然忘记,一个是觉得没必要。
江绪站在他身侧,依旧衣着单薄,比他高的身影将风挡住。
原冶有些坐立难安,他刚才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真正见到眼前这个人後,想说的话反而如鲠在喉。
他微微侧过脸快速地看了江绪一眼,发现江绪也看着他。
似乎是猜到原冶有话要说,江绪静静地垂眸看他,等着原冶开口。
原冶看了眼依旧黑沉的夜空,心脏紧张的要跳出来,左看右看小声道:“怎麽还没开始。”
落在脸上的目光仿佛有实质温度,原冶眼神有些飘忽不定,语气踌躇道:“那个,我,我昨晚是不是对你做了什麽不好的事?”
猜到了他想问什麽,江绪嘴角扯过一丝笑意,“不重要。”
不重要?什麽叫不重要,原冶感到茫然。
江绪垂眸看向他,似乎也看懂了他的情绪,也不解释,只是轻声说:“你会忘的。”
不管是说了什麽,做了什麽,都是酒後不受控的行为,酒精抑制大脑情绪调节中枢,所以原冶会跟他说那些话。酒精也会干扰信息处理,所以原冶醒来会忘。
调情也好,亲密接触也罢,以此为由作为筹码去争取感情实在狼狈,只会让人感到负担。
江绪不愿意成为他的负担,所以他说不重要。
他想,对我做什麽都可以,反正你会忘的。
看懂了他眼中未说出的话,原冶不受控地由内而外感到沉闷,呼吸像被遏制住,後颈在发麻,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跟针扎似的。
他看了江绪半响,再开口时声音有些不自然的颤。
“小江,那晚的问题我有答案了。”
话音刚落,江绪身影一僵。
他想到今日在车上,周越问他,万一人家就是不想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