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迎接冲北的是兵荒马乱,顶着一头鸡窝,奔去气喘吁吁上早八的窘迫。
晚上的冲北是睡不着的,早上的冲北是喊不醒的,只能靠梁澄“登堂入室”叫醒他,还要为他做一杯醒神提脑的冰美式,唤醒难出眠的“睡”小夥。
那些生活中的摩擦最终变成了梁澄一个人的妥协,冲北的承诺如同掌心攥紧的沙,全都从指缝溜得一干二净。
可被全方位体贴照料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舒服得让冲北得意忘形,忘记原本目的。
下课回来,两人在书房做作业。
冲北玩心大,作业不打开,电脑屏幕上显示游戏页面,玩了几局,他摘下耳机,扭头一看,梁澄正在点击提交。
眨眼间,提交成功几个大字显示在屏幕上头。
冲北恼火地叹了声气,说:“哎,我玩着玩着都忘记了,这个今晚就要交,对吧?”
他其实存了侥幸心理,万一自己记错时间了呢。
梁澄笃定点头,“对的,今晚十二点之前。”没有要帮冲北做一份的意思,径直起身,“我先去做饭了。”
冲北哀叹一声“哦”,看着他背景消失在门外。
开学将近两个月,两人吃了一个月难吃的外卖,最後还是决定自力更生,开始学习做饭。
梁澄是主厨,冲北是帮工——站着帮忙看的那种。
饭香味从书房门的缝隙飘进来,这时,冲北也提交好了作业。
他兴高采烈地推开门,迎着香喷喷的家常味进了厨房。
梁澄手里拿着锅铲,正在把最後一道清炒时蔬装盘,馀光瞥着冲北,说:“洗手吃饭。”
他穿着保守的黑色围裙,一根黑色细带子系在他的後腰,随便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
那个漂亮的结打得很紧,白色T恤底下都透出些许肉色皮肤,冲北甚至能看清他脊背下滑处的深深沟壑。
腰很细,臀很翘,拿着锅铲,很人妻。
看起来也很好被欺负的样子。
冲北滑了滑喉结,暗哑地答应了一声。
他走进卫生间,绵密的泡沫洗手液在指骨之间滑溜溜的,镜子里的人耳朵通红,眼里也染上一层不清不楚的东西。
他想起来昨晚偷偷在被窝不小心点进某网站看见的不可描述小影片,觉得喉咙更加干燥了。
洗完手,冲北捏了捏血红的耳垂,指腹冰冷的水汽略微降低肌肤的红温,镜子里的人摇了摇头,试图甩掉脑海里那些令人无地自容的废料。
但事与愿违,越是想要忘记的,记忆愈是难以磨灭,像被人捏着刀片深深镌刻于脑海中。
少年人生机勃发,连无意间被挑起的欲望也难以消退。
门外传来梁澄响亮的声音叫他赶紧出去吃饭。
冲北慌乱地回了一声“好”。
门外安静了,过了一会儿,他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那声音停在卫生间门口。
梁澄清亮的声线从外传来,“冲北,你在里面干什麽?快出来吃饭,待会儿菜都要凉了。”
卫生间的门是透明磨砂质感,门外的人靠得很近,白色磨砂玻璃完全地暴露他的身影。
梁澄依旧身着系得很紧的围裙,他侧身贴在门上,腰腹被勒得很窄,下侧的臀线饱满,翘得很高。
那个凸起的弧度,让冲北想起影片里有着茭白肌肤被压在身下的主角之一,他的臀部像果冻一样弹翘。
情不自禁吞咽了唾沫,两颊红得像滴血,冲北心里燥得慌。
外门人耳朵贴着玻璃,听见一声吞咽,有些着急敲了两下门,问:“冲北,你没事吧?回个话,不然我就进来了。”
冲北头皮顿时发麻,咬着後槽牙,沙哑着说:“马上,我在拉屎。”
“……”梁澄那边愣了一下,无语道:“你真是……什麽时候不拉,现在拉,我先去吃饭了,你慢慢拉吧。”
听见远离的声音,冲北瞬间放松牙关,缓缓呼了一口长气。
镜子里的人额头布满密集的热汗,顺着湿润的鬓角一直流下脖颈,消失在灰色上衣中。
少顷,冲北打开卫生间通风,在水龙头下用冷水洗了把脸,才冷漠地走出去。
穿着黑围裙的梁澄已经在吃饭了,他拿着筷子若无其事地挑眉问:“你怎麽上厕所,还去洗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