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放纵毓嫣并不是玄清的本意,也不是因为讨厌“柳如璃”而故意为之。“解铃还须系铃人。”玄清正色道,讲出了其中原因,“毓嫣是个自制力很好的人。这些年来,她对钱财有执念,却不至于如此疯狂。”“柳如璃的身上有些特别的气息在吸引毓嫣,那恐怕不是什么好东西。”玄清向阿七道出自己的猜测。经过玄清的点拨,阿七才明白玄清为何如此放任毓嫣的行为。想想好笑,既然自己之前在茯苓宗正殿内就看出了毓嫣的不对劲,玄清道长和悟悠掌门又怎会看不出。思及此,阿七又记起之前对玄清不敬的行为,于是主动低头向玄清道歉:“之前因为心系阿渊,对玄清道长多有不敬,还请道长海涵。”玄清一时惊讶,不知阿七为何会说这些,但她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只是轻轻点头回应:“无碍。”趁着阿七服软的时候,玄清决定嘱咐她两句。“阿七,我并不是喜好说教的人。”玄清先是真诚地告知阿七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只是我和阿紫交好,必须代她叮嘱你几句。”阿七一副讨教的神情,虔诚地看着人间部众口中举世无双的道人:“是。”玄清得到阿七的回应,才开始侃侃而谈:“我知你修为不俗,也有智慧去隐藏自己的实力。”“但世间不乏修为高深之人,也不乏聪明人,如果有人一味迎合你的喜好,并用示弱的方法靠近你,你就需要多思考一些了。”玄清意有所指,“她可能也跟你一样,是聪明又强大的人。”阿七也立即明白玄清暗示的人是谁,她低头思忖,缓缓皱起了眉。“柳如璃”一来就跟她拉关系,要跟她一起打探玄清的喜好,又以自己修为不够为由,要她指导。她当时觉得没什么问题,现在想起来,却处处是漏洞。在茯苓宗四处打探人家师尊的喜好,难道不会被发现或告密吗?还有“柳如璃”要她教授功法的事,既然都能够被茯苓宗款待安置了,有谁会弃茯苓宗弟子的身份不顾,而找上一个散修求教?“那柳如璃应该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阿七面色有些苍白,为自己的疏忽感到羞愧。玄清用指节扣了两下桌面,让阿七回过神来。“吃一堑长一智,今后行走江湖注意些便可。”此刻的玄清就是一个沉稳老练的长辈,看着阿七的眼神充满了怜爱。不知为何,阿七也感觉到与玄清待在一起非常安心,这感觉就像跟阿渊在一起一般。直到远离了磬徽院,离天才忍无可忍朝毓嫣施了重法,并操纵毓嫣回到她自己的房间睡下。对毓嫣这样反常的举动,心里疑惑最深,最想快点将这个问题解决掉的人,反而是离天。她不是没遇到过追求者,但这样疯狂且耽误事的还是第一个。往常她的魔尊身份摆在那儿,就算是再狂热的追求者,也不敢越雷池半步;可现在,她为了扮作弱小的模样去接近阿七,却不想招来了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对方看自己是个筑基期的小修士,还不断上手骚扰,简直可恶!将毓嫣扔在床榻上后,离天转身开始研究房间内的布景,她也想知道,这毓嫣到底为什么像着了魔一般追求自己。论搜查和检索,离天算得上一把好手,她将床底桌下通通翻了个遍,最终在衣柜里一个带锁的暗格那儿发现了端倪。上着禁制的锁根本拦不住大乘期的离天,她轻轻打了个响指,那锁便自动打开。原来,锁上的禁制竟是魔族所下。离天笑了,她曾听说手下有在茯苓宗安插眼线,但她却没想到,这安插的眼线竟是茯苓宗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玄清,你大意至此,拿什么跟我争?”她摇头叹道,“天下和阿七,你都争不过我。”柜门打开,里头的金钱鼠像赫然出现在离天面前。她伸出食指和中指,朝金钱鼠像发出一丝黑气。一道虚影从泥像中慢悠悠飘出,逐渐化为实体。成为实体的金钱鼠激动地抱着离天的皮靴,高喊着:“离天魔尊来看我了!好开心!”离天一抬脚,将金钱鼠甩到空中。金钱鼠猝不及防被抛到空中翻滚了好几圈,还以为自己要摔到地上了,谁知慌乱之中,却被一个手掌接住。“说,这毓嫣到底怎么回事?”离天饶有兴趣地对自己多年前的小宠物提问。“魔尊!”金钱鼠顺着离天的手臂爬上她的肩,凑到她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是这样……”离天听完金钱鼠的陈述,心中又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