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这么说?”喻闻雪吃了一颗红枣,往林清婉面前推了推:“这个很甜,尝尝。”
林清婉没接:“我就是想你了,想跟你亲近亲近。”
“那我天天去找你,你可别嫌我烦啊!”喻闻雪笑得开怀:“多吃红枣,气色看起来会好些。”
林清婉象征性吃了一颗,没再说什么,毕竟瞧着喻闻雪的样子,似乎颇为享受。
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睛黑又亮,头发也养得柔顺光滑,二公子应该并未苛待于她,只是忍不住为她操心。
也许这就是他们两个之间相处的情趣,她还是莫要多言比较好。
惦念着喻闻雪的病,她问:“上次我给你那些药,可吃完了?”
喻闻雪摸摸脸:“吃完了,你瞧,我的皮肤更好了。”
林清婉:“听说有一位很有名的老巫医即将从雒阳游历回来,我想邀请他来给你我们诊脉,到时候你也一起让他瞧瞧吧?”
喻闻雪吃着红枣的动作一顿。
之前陈柔柔貌似也说过什么老巫医,但她没有往心里去。
苗疆什么的,听起来就可怕。
但她没忍心拒绝,含糊其辞:“好啊,那就到时候看看。”
话虽如此,但心里还是犯嘀咕,她的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吧
林清婉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外面小厮的声音打断:“大人,林姑娘在里面做客。”
今晚要出去过节,顾云深特意早些回来陪她。
自打他回来之后,太后有意无意地派人来找,吵得很烦,只有待在喻闻雪身边,他才会感到片刻的安宁。
喻闻雪躺在摇椅上,朝外面喊道:“不要打扰我们说悄悄话。”
顾云深听到这句话后,嘴角绷直,拐了个弯到书房去了。
见状,林清婉淡淡一笑:“看来二公子很听你的话。”
“也有不听的时候。”比如在床上亲她的时候,怎么求饶都不管用
当然,这种事,她是不会告诉林清婉的。
说话间,两人手挽手出了门。
临出门时,喻闻雪把脚下的链子解开了。
林清婉注意到了这一细节,摇头笑了笑。
眼下还未到活动开始的时候,大街上的人却并不少。
每年这时,护城河上方都会架起一座用木质喜鹊搭成的“仙桥”,俗称“鹊桥”。
这个民间习俗在迤东的时候也听说过,与京城的略有不同。一男一女站在桥的两边,若数十下后两人能在人群中对视,则代表他们有缘,反之,则有缘无分。
不多时,顾容廷出现了。
他的手里,拿着一捧刚摘下来的鲜花,用丝绸扎成一束,手法粗糙,明显是自己扎的。
顾容廷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做,似乎冥冥之中,他就该如此。
顾云深一直跟在两个姑娘身后,距离不远不近,面上情绪淡淡。
一旁乔装打扮的内监忍不住开口:“顾大人,太后娘娘是真心希望您能认祖归宗,从前的诸多种种都过去了,就让过去的事情烟消云散吧”
顾云深没说话,目光一直停在喻闻雪身上。
她今晚穿得有些单薄,不知道会不会冷。
内监落了冷待,不禁顺着顾云深的视线看去,前面那个活泼的姑娘,多半就是他未来的王妃。
即便他心里瞧不起这王妃的出身,但面上依旧维持着平和,恭敬道:“只要您一句话,将来要什么金山银山,乃至女人都是有的。”
太子逝世,平康郡王是个不成器的废物,三殿下尚且年幼,一旦继承大统,外戚专政,后果不堪设想,太后和皇上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顾云深没什么情绪的开口:“你话很多。”
“咱家不敢,只是”内监谨记太后的话,劝服顾云深愿意认祖归宗才是正事,硬着头皮说道:“这位姑娘虽好,但毕竟出身不高,只怕跟着您是有利可图。”
顾云深终于停下了脚步,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内监浑然不觉,认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继而拱火道:“天底下的好姑娘多到数不过来,您何必浪费时间在一个心机深重的女子身上?”
“跟你说话,才是浪费时间。”顾云深弯起嘴角,转而一瞥:“我怕她无利可图。”
“有利可图才证明在她眼里我有存在的价值,不是吗?”
“这”尖锐的疼痛刺中舌尖,内监瞪大双眼,捂住了喉咙,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啊,安静了。”顾云深转了下手腕,看着内监扭曲的脸,微微一笑
送走林清婉之后,喻闻雪轻快地跑回顾云深身边,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绿豆冰。
“等他们聊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去撒花瓣,像上次那样。”
顾云深看着她因吃东西鼓鼓囊囊的脸颊,眼底漾着笑意,“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