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你。”
平康郡王轻嗤一声:“上次侥幸让你逃走是本王大度,你拿什么来跟本王谈条件?”
他抽了抽嘴角,眼里充满不屑,道:“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罢了。”
“私生子……又有何妨?就凭我手里有你想要的东西。”顾云深低眉道:“还是说,王爷不敢与我打赌?”
平康郡王瞬间变了脸色。
账本在他手里就等同落在太子手里,太子迟迟没有发作,不知背地里在谋划些什么。
平康郡王回头看了一眼其余人,问道:“你想赌什么?”
“以我为靶,射中发冠为赢。”顾云深走到喻闻雪身边,将随身携带的长剑递给她,在她略施粉黛的脸上停留须臾,随即收回视线,“若我赢了,人归我。若我输了,任凭王爷处置。”
“本王断不会输。”平康郡王大手一挥,身旁的侍卫立马恭敬递上他的金弓,他伸了个懒腰,呼出一口浊气:“没想到顾二公子也难过美人关啊?哈哈哈哈。。。。。。”
自打认识顾云深开始,除了林家赴宴那次,喻闻雪还从未见他把剑摘下来过。
怀里抱着的长剑如同一个烫手山芋,她的心绪堪比腾空起舞,上下起伏不定。
这样无异于是用自己的命去赌,他为何。。。。。。
喻闻雪正欲开口劝阻,就听顾云深漫不经心地说道:“若王爷输了,也做一次我的靶子,如何?”
人群里有人劝道:“王爷,莫要伤了自己。”
“笑话,他挨打都不会反抗,还能射中本王?怕是提弓都使出吃奶的力气了吧?”平康郡王朝地上啐了一口:“再加一条,输了,就给本王下跪□□。”
“王爷。。。。。。”
“你们都退下,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现。”平康郡王神态自若:“别让顾二公子丢了脸面。”
顾云深勾起嘴角:“好啊。”
“喂!”喻闻雪拉着他的袖子,靠在他右耳边小声道:“你不是会轻功吗,带我跑就好了,跟他打什么赌啊!”
“或许,因为有趣吧。”
“。。。。。。”又戳到他的兴奋点了。
整天打打杀杀的,能有什么意思?
喻闻雪还想说点什么,而对面已然拉起金弓,弓弦挤在平康郡王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压出褶痕。
此时此刻,这张脸很像菜市场被毛线捆绑的五花肉,被挤压的皮肤渗出很多油。
短期内不会想吃五花肉了。
她想。
喻闻雪捏了一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再观顾云深,面不改色地站在树下,仿佛断定了他不会输。
这就是来自于反派的自信吧。
平康郡王阴恻恻道:“再给你一次机会,跪下来认错,本王或许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王爷还不开始吗?”
“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平康郡王喊道。
话音刚落,长箭射出,箭矢擦过顾云深的耳廓,被他轻而易举躲了过去。
“这次是失误。”平康郡王登时大怒,抽出一旁的箭:“再来!”
依旧未中。
林中传来阵阵鸟鸣声。
接连三次,他无一次射中顾云深的发冠。
平康郡王面露不愉,难以置信道:“这不可能!”
若他身手这般好,又怎会被打成那样都不还手?
这段时日,他屡次找人暗杀顾云深,却三番两次被他逃脱,就连前几日派出的江湖高手也未能成事。
十二名,整整十二名杀手,竟无一人幸免于难,若说没有太子的人暗中保护,他定不会相信。
难不成,这些人都是他自己。。。。。。
“王爷输了,该我了。”顾云深淡淡开口。
“你!”平康郡王抖着肥肉,手指颤抖:“你敢诓我?”
“哦?何为诓骗?”顾云深拿起地上被丢掉的弓箭,低头笑了笑:“愿赌服输,不是吗?”
说完,他迅速射出一箭,穿过平康郡王稀疏的发冠,整个人披头散发,一下子被吓得瘫在地上。
喻闻雪在一旁看呆了,想要为顾云深欢呼,又担心幸灾乐祸过于明显,强忍着笑意,低头把难过的事全都想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