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问他啊。”
他满嘴指证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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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似卿第二个见的确实是冽王。
冽王憨厚,大晚上的,已经有些困倦的疲色,论体态身姿,在蒋家最为不如人。
他对言似卿也最为客气,坐下时,端正,但有些拘谨,主动问言似卿要问什麽。
但也有他的另一个一问。
“为何是先四弟,然後是本王,而不是齐将军呢?”
“按照官职,怎麽着也应该先他啊,虽然这种小将军也不算什麽。”
他对沈藏玉有些不以为然。
言似卿:“其实本来第一个就应该找王爷你的,不会找他们两个。”
冽王笑:“本王居长,应该的,在我们皇族,为兄为长,确实很占便宜。”
言似卿:“是,若非如此,您未必弱于宴王跟祈王。”
冽王不笑了。
看着她。
“言大人,何意?”
言似卿:“沈藏玉是王爷你的人。”
“你们在十三日私下会见过。”
别的,自然也是他们所为。
她只说结果,不说推理过程了,因为已经很笃定了,也珍惜时间。
冽王在安静後,无奈说:“本王不理解,为何这般对本王怀有恶感,按理说,本王这样平庸无能的人若是有这般设计能力,岂会多年庸碌无为。。。。。”
“言大人这般怀疑本王,是因为三皇弟指证本王了?”
“他怎麽能这样呢,他。。。。。”
言似卿:“在审讯诸位之前以及审讯时,你们所用的马车,其实都已经被搜查过了。”
“说是这位殿前红人得了陛下赏赐,用马车承载一些珍藏古籍要送给三位才子,但很好笑,他以前也算是读书人,竟不明白这些古籍若要护送,所用马车是要有避震套匣的,不然颠簸中容易损毁古籍,这还是帝王赏赐之物。”
“只能说明,他在离开皇宫时,是跟这一列马车分开走的,并未留意此事,一心去见自己的新主子。”
冽王:“。。。。。。”
“那为何一定是本王,不能是泠王,难道在他跟本王之间,言大人更不满本王?”
“这不合适吧。”
明明是泠王一直刺挠她,不敬她。
两人对坐着,对视着,明明地位身份天差地别,却在烛光之下宛若平等。
甚至,被审讯者还在自证,也因为没有确切的自证,反过来指责对方为何怀疑自己。
但这麽指责也有道理——就算是二选一,她似乎也很笃定,这没有原因吗?
言似卿:“樊香楼,是王爷你的産业。”
冽王一下子放松了,身体靠背,“那还真不是,你若能找到它为本王産业的证据,本王认下这罪证又如何。”
言似卿:“那确实证明不了。”
她能做到一些産业的明面关联拥有者并非是他,这位也能。
那,如何证明?
冽王微笑,依旧憨厚镇定。
“我看言大人还是专注去查我那三皇弟的好,他既然在前面被审讯,难道就已经完全自证清白了?”
言似卿在须臾後,说:“长安城跟关中城守门登记的表册,在半个时辰前已经到了我们的手里。”
长安城的,用飞鸽传信即可,不论魏听钟的神策军或者简无良的大理寺都有此能力。
“泠王殿下虽然十三日另有真心陪伴,但他也爱钱,始终图谋追求谢大小姐,于是十三日晚上连夜骑马赶到关中城,会见了谢家的一些老人,十四日一大早又前往鲤鱼斋蹲人,一天到晚不得闲,当时几次记录其十四日早上出入城的时间点,沈藏玉从长安城出,快马抵达关中城,中间不论他见过谁,那两个时辰,刚好泠王都有事干,有人见证。”
“那也只剩冽王你了。”
冽王:“。。。。。”
他张嘴,“这也是只是猜测,算证据吗?本身所谓的二选一,也是你们的疑心——一心认为祈王兄的下场是我们这些王爷的设计,那为什麽不怀疑我们的皇长兄,宴王呢?”
“难道不是因为言大人你也有私心?”
言似卿:“十四日,沈藏玉为了盯梢我与世子殿下,恐怕很难作证他的行踪,而且,他一直躲在温泉山山林中,过的都是小路,换掉的衣物上都留下了痕迹了吧。”
“王爷怎麽才能让陛下认为,他不是背後凶手?”
冽王表情震惊万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