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藏玉忽然坐下了,喝了水。
他赌冽王稳住了,他们这边没有输。
但是,他不知道蒋晦打开了纸张,从里面找到了一张,上面确实有名单跟饷银去向。
“是他?”蒋晦神色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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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中,冽王表情冷漠,阴冷中透着几分狡诈。
交代?
交代个屁!
一个区区商贾以为自己多厉害。
他是给了一个身份,让她交给蒋晦去查。
但,那根本不是当年那人,而是私底下看似中立,实则对自己不满的某位大臣,对方虽然不亲近宴王,跟蒋晦也不和,可对方是中正的嫡长派,私底下认为稳定是第一重要之事,只是这事恐怕连宴王都不知道。
他的大哥哥可是清高无比,压根不掺和拉拢朝臣。
啧,去查吧!
冽王冷笑,泰然喝茶。
他之所以敢这麽糊弄言似卿,就是在赌——赌这凶手弄的病症很快会爆发出来。
事闹大了,她反而无法像现在一样掌握大权。
而且他也不怕她前面提出的那些罪证嫌疑,因为。。。。。
狭城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
她的孩子。
唯一的女儿。
还不能让她退让?恐怕都能让她跪下当狗了。
冽王冷笑连连,并不慌张。
而外面也即将黎明破晓,只是潮湿中带着隐晦的草木腥气。
温泉别庄,後山。
一个人影正在悄然迷晕看守的守卫,从後窗出,飞快从屋檐小道翻墙,冲向山林。
即将进入温泉山小路的时候。
对面,小路。
一个人从树後走出。
一步,站在泥土味浓郁的台阶上。
居高临下瞧着他。
“还穿了夜行衣。”
“是刺客啊。”
“那就可以打了。”
是蒋晦。
这人瞳孔震动。
来不及反应。。。。
剑已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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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出了大动静。
这一晚上不消停,都快要天亮了,又怎麽了?!
疲惫不堪的贵人们不得不再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