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重臣。。。。其中不少是跟着帝王逐鹿天下的。
他不是不知道这些事,一直都知道,甚至年少时跟祈王他们一并引以为警惕。
可是什麽时候开始忽略的呢?
就是越接近成功的时候,人越失态。
泠王即便内心动荡些许,也依旧让多年蛰伏的冷静占了主要心智,他抿抿唇,叹气:“好吧,那本王还真不能伤你了,亲爱的夫人。”
“其实你不用拿出这些剔骨的政治谋略来说服本王,以保全你自己。”
“其实本王内心深处也一直不想伤你。”
“怜香惜玉啊,夫人。”
“你这般皎皎如玉者,但凡可选,谁愿意碎玉呢?”
“那就劳烦你忍一忍我这远不如那大侄儿的糟糕男子,等一等我那位盖世英豪一般的大哥哥吧。”
他这时候反而客气了。
因为敬畏强者。
比从前更敬畏。
原因在于他内心不想让自己成为一个临门一脚因为愚蠢跟激进而满盘皆输的蠢货。
“王爷应该很讨厌祈王。”
泠王一愣,後失笑,“是,我那三哥哥应该也讨厌。”
“难道你不讨厌吗?夫人?”
祈王,败于自大,太自大了。
被两个弟弟先後算计。
而且到现在估计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言似卿垂眸,“天子之家,兄弟一脉互相讨厌,我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生死无常,唯一至尊。”
“但我不理解,为什麽急着铲除了尘。”
泠王一下安静。
言似卿:“他,是什麽很重要的人物吗?不过是一神神秘秘,不太吉利的和尚。”
神神秘秘,不太吉利。
言少夫人果然总是言辞珠玑,鞭辟入里。
挑出了一切设计中,看似精巧其实最怀疑的一环。
泠王安静片刻,语气有些危险,“都说你们擅破案的人才都需要最顶级的聪慧,不是靠什麽读书或者其他学问能比拟的,但也确实比一般人要好奇心更重一些,简无良屡屡改变作风,跟随在夫人身後,就源于他对真相的追求,对更强者的钦慕,但他有一点是肯定比夫人聪明的。”
言似卿:“比如,他不会在这件事上好奇?因为他比我知晓其中的危险?”
泠王:“是啊,如果是他,绝对不会问的,夫人这麽好奇,怎麽就不问问本王是如何完成这一切设计的。。。。”
言似卿沉默了下,似乎对自己如今“败势”有些无奈苦恼,但很快,她低声说了话。
“药物很贵,詹天理需要钱。”
“很多钱。”
“加上从小的经历,造成了他後来作案时候无法放过那些钱财。”
“他的乐理是那女子教授的,而他也教了女子读书写字。”
“女子患的病发作时很痛苦,手指会抓挠床榻木檐,上面有指甲抓痕。”
“房间内有花草制作的熏香,那熏香,我在一个地方闻到过——那是青楼女子从小学会的技艺之一。”
“樊香楼。”
“她在那从事过,也染上病。”
“那病,需要的药物其实不便宜,是他身为一个出身贫苦的乐师决计无法承担的,可他家里的药盅使用程度很频繁,药汁都沁入极深,洗都洗不掉,底部磨损也厉害,可见他所用的药是极多的,那需要的钱财也只能有别人的来源。”
“那女子还是死了。”
“詹天理,由此盯上了樊香楼,对冽王有了极端的恨,这成了你利用他成事的原因之一。”
“但其中一个原因也是他给那女子治病的钱是你这边给的,这是恩情。”
泠王安静,後低声:“又开始推理了?证据呢?这些可都是了尘干的。”
“他是出家人,慈悲为怀,帮了詹天理,也怨恨我们这些权贵,要连着罪魁祸首冽王一并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