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时候,周氏跟言似卿也挺像的,她们都是当家做主说一不二且正视自己女子需求的人物。
但,也同样在意後代的读书明智之事。
拂陵看着看着,忽然脑子有点飘远:如果她的父母未曾早亡,她也能在昭昭这个年岁被计谋好前途吗?自然是不能比的,父母再爱她,也越不过世俗规矩。
也只有昭昭。
她生来有那样好的娘亲,也有好的祖母。
太多人爱她了。
拂陵既伤感,又觉得这人世间原来也不全然是她在自己的人生十几年间看到的惨烈。
可,也不属于她。。。。。
拂陵走神,思绪飘远,忽然察觉到什麽,回神後发现言似卿削了一个果子放在她跟前的盘子上。
她还在聊,顺手的事。
拂陵看了看果子,低头吃了起来,一边听两位厉害女子为昭昭商议将来的一些“老师”。
而此刻,还在自己的房间内来回收拾东西的昭昭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打了一个小喷嚏。
嗷嗷嗷,怎麽回事儿?
谁在念她哦?
不管了,她要去长安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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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似卿回到别院,她这东西多,即便要挑挑拣拣带去长安,也不必她亲自收拾,一个人过来,只是为了提醒蒋晦。
但她一来,就瞧见这人拿着一张纸在那来回走。
他是武林高手,听力非凡,没做掩饰,就是太专心了,也不设防。
“你做什麽?”
言似卿问,蒋晦尴尬,想把纸张藏在身後,言似卿伸手,他就瘪瘪嘴,交出了。
言似卿看了看纸上的文字,错愕。
“台词麽。”
蒋晦摸摸鼻子,“不得跟你家老太太还有小宝贝好生解释为什麽带你去长安,总不能惹她们生气。”
言似卿:“我已说了,他们知道我是自己决定回去,这事已定,她们对此无抗拒之意,你不用在意。”
她看得开,女儿是她的,周氏等人也是她自己认下的挚爱亲朋,那是她人生的一部分,不必强加给蒋晦,让其这样桀骜的人卑躬屈膝委曲求全。
就好像,她对宴王这些人也没那麽孝顺坦诚。
各管各的就好。
蒋晦一愣,反而有些不开心,但还是说:“也不是解释,是讨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付出怎麽行?”
“我们往後还有数十年,她们与你也是数十年。”
“岁月漫长,值得长久布置,得确保她们对我赞不绝口,认为我是最有资格在你身边的伴侣。”
他把这事当打仗一样谨慎对待了,认真坦荡,言似卿正在收拾书籍,闻言停了下手指,摸着古籍封签纹路,回头看他,“你我已经成婚了,若非天大的矛盾,我不会朝令夕改,也不抗拒让你长期拥有我。”
“你不用担心。”
蒋晦觉得眼前女子怎麽能用这麽认真平白的姿态说这般。。。。让他心神荡漾的话。
窗外晨光在她身上,发丝都像是黄金鎏丝一般。
他看着。
“其实,如果你要听实话。”
“那就是我沉迷于此事,因为跟你有关啊。”
“它让我喜悦。”
言似卿些许沉默,後抽出书。
“那你。”
“嗯?”
“很有眼光。”
她一本正经开玩笑,也算回应了他的爱意,蒋晦喜不自胜,笑得跟什麽似的,乐哈哈上前,让她把书放怀里,帮她撑着,然後一步步跟随,两人亦步亦趋走在晨光中,收拾着书籍。
时而闲聊。